而那盗墓贼,则负责重新将地道填好。
外面天光已经渐亮,唐宓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丫鬟婆子的说话声。
她不由得有些心急,二九兄,快一点儿啊,否则,等榕院的人都起来了,他们可怎么离开啊。
就在唐宓焦急的当儿,李寿顶着满头满身的泥土爬了出来。
唐宓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他怀里的白绢布袋上,“都在这里了?”
李寿点点头,神情是少有的凝重与肃然。
唐宓帮李寿拍去身上的泥土。
李寿则吩咐黄一等人善后。
他们夫妻不再耽搁,将布袋收好,相携离开了小跨院。
幸好他们走得快,否则就要跟去东宫点卯的李赫碰个正着了。
悄悄回到桂院,李寿和唐宓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人像做贼一样潜回自家寝室。
李寿先恭敬的将布袋放到了桌上,又将那枚银球放好,然后才去净房洗漱。
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李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唐宓正拿着那枚银球仔细研究。
“猫儿,可找到了银球的接缝儿?”
李寿一边用棉布巾子绞头发,一边走到唐宓近前。
唐宓最善鲁班锁,对机关术也有了解。
她将那枚银球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才有些疑惑的说道:“奇怪,怎么没有找到?我可以感觉得到,它并不是一个整体。”
唐宓用力晃了晃,里面沙沙的响,显然是装了东西的。
既然能装东西,那就表明银球可以打开啊。
可、可她怎么找都找不到接缝。
李寿闻言,丢下棉布巾子,伸手接过银球。
方才在地下,光线太暗,他根本就没看清这枚银球的模样。
这会儿就着烛台那明亮的烛光,李寿将银球看得仔细。这枚银球桂圆大小,并不是光面的,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纹路。
乍一看,就像花纹一般。
但李寿总有种感觉,觉得这些纹路应该不是为了装饰或是随意乱刻,而是有特殊寓意。
他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按着,然后顺着纹路来回摩挲。
忽然,他心念一动,两根手指猛地用力,咔嚓一声,银球竟忽然一分为二。
啪嗒一声,一个纸团从银球里掉了出来。
唐宓赶忙拾起来。
“猫儿,快打开!”
李寿将银球放到一边,伸着脖子与唐宓头挨头。
唐宓小心的将纸团打开。
纸页有些泛黄,是上好的姜黄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唐宓一目十行,飞快的将文字看完。
看完后,她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事实果如她猜测的那般,可她却没有半分喜悦,心里满是对多灾多难的李家以及凄苦一生的李立贤的同情与惋惜。
唉,自己都如此难过,就更不用说二九兄了。
吧嗒、吧嗒~~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李寿的脸颊滴下,落到他的衣服上,晕染开一团水渍。
短短一个月里,李寿接连遭受了三次打击。
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磨得足够坚强,但直至看到这些文字,李寿才发现,他的心依然很疼,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李永年、李立德,真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我李寿发誓,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李寿恨得浑身战栗,恨不能立刻杀到益康堂,将那该死的老贼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