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许婷,沈书文在车里呆了好一会儿,才回家。
回到家,丁克研和叶海棠正从楼上下来。
丁克研和沈书文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丁克研走后,叶海棠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枣红色的睡袍,胸口开得极低,沈书文扫了一眼,问道:“进展得怎么样?”
“克研已经把沈不悔现在所有信息都摸清了,下一步,我和她商量商量。”叶海棠说。
“这过了半个月,就摸清个信息?你磨蹭什么呢?沈淼进去了,你还想着手下留情指望你大女儿?”沈书文说。
“你胡说什么呢,我对淼淼和沈不悔一个天一个地,什么时候想着指望过沈不悔,你这会儿开始落井下石。”叶海棠听着沈书文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叶海棠,这一切怎么回事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淼淼就是你害的!”沈书文说。
叶海棠听沈书文这么一说,着实委屈。
这么多年,她对沈家,算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到头来换沈书文一顿埋怨,她不服气。
“淼淼今天这种情况,你妥不了责任!别这会儿把责任推给我,你就能睡个安稳觉,不可能!”沈书文又继续说了几句,说完就上楼了。
两个人平时相敬如宾,叶海棠也是一心向着沈淼,这会儿沈书文,竟这样说,她越想越气。
她气的,抄起茶几上一玻璃果盘,狠狠的朝地上砸了。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沈书文听到动静,也是憋着火气,几步又跑下楼来,大声嚷道:“我让你砸!我让你砸!”
沈书文一边说,一边把客厅里能砸的都砸了!
甚至还抄起餐厅的实木凳子,拼了命的朝电视砸去!
叶海棠看着沈书文这动静,着实吓呆了。
这么多年,沈书文一直是走路都不带风,发脾气的时候声音都不大,这会儿,竟把家砸了!
还没回过神来,沈书文把厨房的一个玻璃推拉门砸烂之后,就大步出了家门。
留下叶海棠和一地狼藉。
叶海棠气的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嗓子,抓狂。
她当年在榆市,也是红极一时,虽是陪酒女,可是她长得漂亮,也算是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用尽心思嫁给沈书文,又进了学校,走了一条正路,一直觉得不亏,这会儿,她彻底觉得,什么玩意儿啊!
沈书文出去之后,竟不知道去哪里,他四处晃荡,从来不抽烟的他,这会儿竟想抽烟。
他从超市买了一包,坐在车里,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
突然间,觉得这么多年,有点恶心。
当年叶海棠说怀了他的孩子,威胁他,迫于压力不能染了沈家的名声,后来才知道孩子竟不是他的!
可发现孩子不是他的的时候,叶海棠肚子里,已经怀上沈淼,只好将就着。当时虽然憋屈,但觉得叶海棠自从嫁给她,除了骗过她这件事,其他事情都做的到位,再加上人漂亮,带出去有面子,便也一天天的过下去。
直到现在,他发现他打心眼里,就没放下曾经那个事!
沈不悔在沈家这么多年,他打心眼里,就没有接受过,哪怕是一刻!
从一出生就在沈家,沈书文也是看着沈不悔一点点长大,却对沈不悔没有一丝的情感,无异于,是对叶海棠没有情感。
但凡有一丝丝情感,那也是能爱屋及乌。
沈书文一直扮演着温柔丈夫,好爸爸的角色,到底他的心里是怎样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书文开着车,绕着绕着,突然想起点什么,便从学校的通讯录里找到许婷的电话。
许婷接到电话,一听是沈书文的时候,很是意外。
沈书文问道:“刚看你匆忙,不是很放心,你母亲怎么样了?”
许婷听到沈书文关心的话,这眼泪就像决了堤,哗哗的往外流,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没想到摔一下会这么严重,现在还在抢救,如果我没有了妈妈,我改怎么办啊。”
许婷声音很是绝望,这一刻,沈书文的情绪有所迁移,他从自己的情绪中短暂离开,声音平缓的说道:“我就在医院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