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的这一嗓子嚎出来,别说近处的容三月和盛景听得清清楚楚,就连盛时玦和汤念歆也都看了过来。
气氛胶着,薛鹏匐在那里不敢动弹。
还是汤念歆先打破了沉默,“时玦,这人是谁啊?”
薛鹏看上去太落魄,连盛时玦的保镖都比他体面一百倍。
可他刚刚叫盛时玦却是——“时玦”?
盛时玦没有立刻开口回答,看着薛鹏的眼神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寒凉。
薛鹏虽然是个底层混子,但是像他这样的人自有一套察言观色的狡黠。
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装熟的模样惹得他不高兴了。
薛鹏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半晌后,盛时玦才垂眸问薛鹏,“你似乎之前给我开过车?你叫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也没什么被冒犯的恼怒,仿佛平常。
薛鹏立刻接口道:“对对,我是您的司机!我、我……我被这位盛少打了,想求您救我一把,我……我再也不敢打……不敢了。”
他把“打容三月”几个字吞下去。
担心这一句说出来,盛时玦会打他比盛景更狠。
不过,盛时玦只是拧眉看向盛景,“又在胡闹什么?”
“小叔,我……”
盛时玦鄙薄道:“什么人都值得你动手,也不怕失了身份。”
说完,他也不管这个烂摊子,带着汤念歆就往外走。
容三月知道再把薛鹏他留在盛景手里,一定会多嘴坏事。
只好跟盛景把人讨回来,“盛景,今天多谢你。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接下来我想处理一下我们的家务事。”
盛景看着容三月和薛鹏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
小叔是不是把他当傻子了?
那个薛鹏是个瘸子,当哪门子司机?
再说了,是哪路天上神仙下凡来当司机了,敢直呼雇主的名字?!
容三月带着薛鹏往花园无人处走,心绪烦乱,身后传来异动,她心生警惕往旁边退了两步,却还是被薛鹏堵在一堵矮墙边。
“容三月,你可够有本事的!”薛鹏逼近,“盛时玦玩腻了,马上找他侄子接盘了?”
他眼神猥琐地上下打量,“平时在老子面前装跟个圣女似的,只骚给有钱男人看啊?”
容三月正色厉声,“薛鹏,你放尊重点!”
“你就喜欢人家不尊重你吧,**!”薛鹏被打得浑身泛疼,却更激发了他的邪念,“你身上什么好处,也让姐夫尝尝。”
容三月抬手就要甩巴掌,薛鹏威胁道:“你就不怕你那新姘头知道你让盛时玦白睡了六年?”
她清冷一笑,“我不怕啊,你刚刚怎么不说出来呢,你怕了吗?”
薛鹏脸色一变。
他当然是不敢说的。
当着盛时玦的面公开的私事,那是嫌命长了!
但薛鹏很快又凑近了一点,“我还知道有另一件事,盛时玦肯定很有兴趣。你要是知道你胆大包天,竟敢敢瞒着他……”
“薛鹏,闭嘴!”容三月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冷。
薛鹏却是拿住了她的命脉,凑得更近。
他身上的气息令容三月厌恶地偏过头去。
薛鹏捏着她的下巴把脸转回来。
另一只手甚至伸向她风衣的腰带,“你们容家不厚道,当初媒人说给我的可不是容秀那个丑八怪。不过,你他妈就算不是我老婆,小姨子也算半个老婆。虽然我把‘老婆’送给盛时玦开光,我再睡回来,也算光耀薛家门楣了!”
容三月身后的手已经抓住了一块石头,就在这时,一道皮鞋的脚步声缓步而来。
“开光没意思,开瓢我倒是有点经验。”盛时玦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就连影子都充满威慑力,“试试?”
容三月手一松,石头砸在地上。
薛鹏惨白着脸,屁滚尿流地跑了。
盛时玦压根懒得去追,走近了站在容三月面前。
“容三月。”盛时玦的声音凝成深夜的白霜,“那垃圾摸你,你连躲都不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