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的,真的是秦恒和他的人?”她反问。
欧阳戎脸上表情缓缓收敛,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容女史不要再绕弯子了,在下……有些累了,一直话里有话,那些明知故问的话在下不想再重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何来这么多弯绕。”
“你生气了?”容真问。
“没有。”
“你生气了。”她认真说。
“只是心累。”
“心?”
一旁,保持端坐姿势的叶薇睐,侧目瞄向正在进行一波快言快语的二人。
欧阳戎眼不睁道:“其实有些事,女史大人可以直接问下官的。”
容真像是没有听见,盯着他表情看了会儿,忽然有些大声的说:
“欧阳良翰,你生气,本宫就不生气吗。你心累,本宫就不……”
她话语顿住,手中短剑的寒光一下刺进旁边斜眼偷看的白毛少女眼睛。
叶薇睐紧闭眼睛,被“光”刺疼的眼角噙泪。
容真目不斜视,重新开口: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没有和本宫说实话,是……关于云梦越女的。”
“越女?”欧阳戎点点头:“懂了,女史大人是信了当初监察院议事时,在下戏言的话?轻信了王冷然、卫少奇他们泼的脏水?”
容真睫毛低垂,说:
“没有听信他们。还记得,上次会议结束,走之前,本宫问过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当初第一次见面也是像现在这样,咱们在西城门外的马车里,你提供线索的事情吗?”
“记得。”
“当时提起这件事后,本宫其实还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时刻”?
容真把叶薇睐的那口短剑丢在车厢地板上,目不转睛说:
“处子劈观。
“你的贴身女侍,会越女的剑招。
“这一招是来自春秋时初代越处子斩蛟劈观的传说,虽然她只学了皮毛,但绝对是来自云梦剑泽的剑术。
“所以,欧阳良翰,你这婢女和云梦剑泽是何关系?熟识女君级的越女?还是说,她本就是一位小越女?
“这件事情,你始终没有和本宫解释过,你是以为本宫忘了,还是什么?
“放在以前,那也罢了,当时云梦剑泽还没有卷入东林大佛的迹象,可是现在……”
冰冷冷宫装少女话语点到即止。
“哦。”
欧阳戎平静点头,问:
“所以这些天,你不见我,上午也不见人影,是给我体面,想等我主动说呢,还是说……已经严重怀疑我,在默默查找线索,像今日这样,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容真认真问:“这区别……重要吗?”
“不重要吗。”
“重要吗?”
“可能确实不重要吧。”
欧阳戎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气:
“在下以前一直觉得,与女史大人是相互信任的……的战友,能一起做好浔阳城的事情,为大周百姓尽责。”
容真打断:
“那场议事之前,本宫同样很信任你,但是本宫必须严查任何疑点,越是信任的人,越是要排查干净,不能单凭关系,本宫这是对所有人负责。”
“好。”
欧阳戎睁开眼睛,眸子出奇寂静,他不再喊什么女史大人。
“容真,我记得,有人曾说,任何人都有私心,或大或小罢了。”
“是说过。”
“容真,我确实也有私心。”他说。
“你,说。”
“那次在会议上,我其实不算开玩笑,我确实知道一位越女的闺名,也算认识,她……可能是一位女君。”
“为何?什么叫算认识?”
“因为……她曾是在下童养媳。”
容真蓦然转头。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