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轻声:
“容女史作为浔阳女官之首,不能因为私交就放过疑点,查案子就是需要刨根问底,即使在下是江州长史,也不能是这个例外。”
容真沉默了会儿:
“若是所有人都像伱这样明事理,就好了。”
“权且算做是容女史的夸奖吧。”
“是实话,没有阴阳怪气。”
“在下知道。”
欧阳戎顿了下,叹气问:
“其实容女史对在下已经够信任的了,不仅帮忙给延期之事说情,前不久的监察院议事,容女史力荐在下出席,帮忙说服卫少奇、王冷然他们。
“说实话,有时候想到这些,在下也有些受宠若惊。”
容真问:“所以你刚刚说,你也一直把本宫当作相互信任的战友?”
“没错。”
欧阳戎点头:
“所以今日被容女史刨根问底的追查,在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容女史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容真偏开目光:
“本宫不喜欢说什么肉麻之言,但不得不提,当初黄萱家院子里的那场变故,本宫算是欠欧阳长史和燕参军一份救命恩情。”
欧阳戎顿时追问:
“容女史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帮忙捡回某件……某件东西的事情,才对在下如此宽容信任的?”
他本来要提那件洗得发白的紫色肚兜儿,可是中途容真转目看来,欧阳戎委婉改口。
欧阳戎的问题,容真没有回答。
她在马车内独坐了会儿,再度开口,已经是面无表情:
“今日之事,多谢欧阳长史配合,私通越女之事确实是个误会,具体内情和个中缘由,本宫已经知晓。”
欧阳戎、叶薇睐皆是微愣。
容真话语一板一眼,声音还有些大,马车外面的人都能隐隐听清楚。
“不过,此事还有一些证据需要补充,例如你这位贴身丫鬟,得证明下没有涉及云梦剑泽的过往经历,明日上午,请欧阳长史把她的出身证明或者赎买契约送到监察院,明白吗?”
“明白。”
欧阳戎目不斜视,大声配合道。
容真起身,掀开车帘,离开马车。
她下车去吩咐其它女官。
留在车上的欧阳戎、叶薇睐对视了一眼。
后者重新接过短剑,低声:
“檀郎,刚刚……”
欧阳戎表情皱眉,像是思索着什么,他头不回的打断:
“等下我。”
他当即留下叶薇睐,先走下车。
只见院子内,一众女官正如潜流般退去,消失在黑暗阴影中。
容真正在院子门口,脸色淡淡的与某位微胖青年谈话。
欧阳戎走去,打了個招呼。
“林灵台郎。”
“欧阳长史。
林诚也抱拳回了句,紧接着转头继续道:
“既然没事,只是虚惊一场,那鄙人就先回去了,容女史下次若是有这么大的行动,请勿要忘记鄙人,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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