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笼袖,似是沉思,默默走向另一扇牢门,她一身素白宫裙,个头娇小,行走在阴暗潮湿甬道内,显得格格不入,但前进的脚步却格外的坚定沉稳。
欧阳戎与四位女官个头更高,却跟在宫装少女后面,画风有点奇怪。
“容女史好像很感兴趣,我还以为不是蝶恋花主人线索,你失望了。”
容真的背影摇了摇头,沉吟道:
“关于蝶恋花主人,这些反贼的嘴太严了,全说不知,也不知道口风为何能如此严密,还是说真不知道,难道此子真是女君殿的隐君不成,除了核心的隐名女君外,无人知晓……”
少顷,她微微眯眼:
“先不管了,眼下这条线索很重要,若抓住越处子,也可以顺藤摸瓜,揪出疑似隐君的蝶恋花主人。”
“女史大人为何笃定越处子一定在城内?”
容真昂起尖巧下巴:
“本司女官在江南其它州逮到过数批反贼,早就得过一些消息。
“说当初星子湖大佛倒塌的时候,浔阳城内有三位女君,分别是大女君、二女君、和七女君,后面一个就是传闻中的越处子,殿内排行第七,年纪最小。
“本宫还一直奇怪,那日动乱为何不见越处子出手。
“本以为是漏网之鱼,没现身罢了,和她们一起撤走了,可是刚刚那细作又提供了新线索。
“原来云梦剑泽那边也在派人寻找越处子啊,等于说,这位女君一直没有回去,云梦剑泽的人也没她消息。
“这么看,越处子很有可能在城内。”
欧阳戎挑眉,问:
“有道理,不过城内包括星子坊咱们搜查了这么多遍,都没找到越处子,现在是不是晚了点,人早溜去安全地方了。”
“不晚。一点也不晚。”
容真突然语气斩钉截铁。
“什么意思?”
“若本宫是越处子,眼下这局势,本宫反而会留在城内。原因有二。”
容真嗓音清脆,逻辑清晰:
“第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当下浔阳城内,云梦剑泽与天南江湖各派的隐蔽堂口全被捣毁一空,浔阳石窟眼看着就要建好了,她若正好潜藏城内,干嘛要出去,不如按兵不动。”
“赞同。”
欧阳戎轻轻点头。
他本来想问是不是容真多虑了,可是一想到被自己藏起来的绣娘,也是越女,她一个哑巴盲女都能在东林寺潜藏下来,更别说越处子这种女君级的天骄越女了。
欧阳戎不动声色的跟在容真背后。
“这个线索之所以重要,还因为逮到了此女,就是抓住了云梦剑泽的命门,越处子是云梦女君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大女君雪中烛都得让步,这是她们未来的元君。”
容真眯眸,就在欧阳戎消化这些信息之际,她在最里面的一座牢门前停步。
“到了。”
“里面是谁?”
欧阳戎好奇打量。
“当日窝藏二女君鱼念渊的李员外,此前一问三不知的。本宫还有些心软来着,觉得他一家子确实无辜,祸及池鱼,而且他一家老小都在咱们手里,本以为不敢耍什么花招,可现在看来……
容真周围空气温度陡然下降,清嗓冷冰冰:“至少在越处子一事上,是一直瞒着我的,真是顽固不化。”
欧阳戎眉梢挑起,有些印象。
他一脸好奇的跟随容真走进了最里面的这座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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