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景胜不可置信地伸长了脖子,嘶,痛痛痛痛痛,反应过来立马像乌龟那样缩回去。
“嗯,”老医师放下片子,提笔在病历上龙飞凤舞:“小景啊,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什么歹徒,遭袭了呀?你说不知怎的睡在外面了,我想可能是外力攻击导致的昏迷。”
老医师搁笔,摊开手掌,就着自己的脖子演示道:“看着啊,就这样,手刀,也叫砍掌,打击颈动脉窦位置……是足以致晕的,猛劈一下,人就没意识了,”他重新提笔书写:“打你那个估计还是个练家子,力道控制得可以,没把你打出什么大问题。”
“……”景胜撑额,不解全都挤到了眉间。
所有的线索串联无误,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昭然若揭。
那女的说:你车大。
敢情笑里藏刀,不是方便他动手动脚,而是利于她拳打脚踢?
初次见面出于礼貌约个炮怎的了?
不想约就拒绝,直接动手几个意思?
敲晕了把他往门口一丢又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外面天冷?
“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老医生阖上病历,含笑嘱咐。
年轻男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越想越气,一下撸高软绵绵的毛衣袖子,露出白晃晃的小臂:“你再帮我查查别的地方,要不再做个核磁共振?再量下血压?”
老医师安抚道:“没事——身上没伤,脑子也没事,没必要查,你放心。”
“不行,要查,”惹谁不好,惹他景大爷头上来了。他要找那个女的算账:“不然你帮我把伤势往严重了写,不能不明不白被打。”
“你晓得打你的是哪个?”老医师好奇地扬眉。
“知道。”景胜放回袖子,咬牙切齿,他当然知道。
老先生摇头轻叹,给这位脸上写满“人傻钱多速来”的小辈开检查单。
等候过程中,景胜很是焦躁,曲着指节不断敲击桌面。
看他这苦海深仇的恨恨样,老医生关切问:“没丢啥东西吧?”
袭击这样的公子哥,不为贪财,便是图利。
“没,”景胜脱嘴而出,转而改口恹恹道:“不……丢了。”
“什么哦,把你气成这样。”
景胜没给出具体答案,站起身,和老医师道别,走出门诊办公室。
走廊上,他翻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翻出先前的代驾订单。
找到那女人的资料和照片,景胜盯着看,好似要烧出个洞来。
能丢啥?
丢了脸,他那张帅得发光的脸。
他要去捡回来了,等着。
—
正午时分,一辆重型机车在小巷里穿行。
马达轰鸣,惊散了一地觅食的鸟雀,它们啾啁着跃上屋檐,望着下方这只呼啸的柴油野兽渐行渐远。
机车最终停在一间名叫「思甜」蛋糕店门前。
店面的布置极为粉嫩,橱窗后摆放着几款精致的展示蛋糕,以假乱真的裱花足以证明甜点师手艺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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