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夫赶过来，那女子脸色陡然苍白，仓惶地看向端王。端王脸色冷沉，看不出任何异样。

端王妃却立马攥紧了手指，指甲掐进了手心了也毫无所觉。

这场戏是安排给端王的，宋九兮只要静静看着就行。

大夫诊断完，说：“这位夫人怀有身孕，就别喝凉茶了。凉茶刺激，有损胎位。”

此话一出，刚才还担心不已的众人忽然脸色古怪。史夫人愣了愣，问：“大夫你确定吗？真的是……怀有身孕？”

大夫冷哼一声：“老夫行医数十年，不会连喜脉都把不出来。”

女子脸色苍白，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人。

史夫人惊愕，有女子惊疑出声：“可黄小姐还未嫁人啊？”

这话一出落在黄姓女子身上的眼神，就更别有意味了。

别人还不好问其中缘由，但老康瑞王妃不会顾忌，直接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黄姓女子咬着牙不出声，老康瑞王妃冷哼一声：“未婚先孕，不知廉耻。原来黄家女子都是这番做派？丢尽了脸面。”

黄姓女子惶惶抬起头，“不，不是的……”

她长相柔美娇弱，看上去楚楚可怜，可是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女子，女子不会对她生起多少可怜之心。

背着家里长辈，私通男人，还怀上了孩子，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子，在有些家规森严的家族里，是要乱棍打死的。

黄家是清流御史出身，家底虽不富裕，但若出了这样的丑事，这御史黄家也别想做了。

“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老康瑞王妃声音尖厉，咄咄逼人。“偷偷怀上的孽种，连族谱都上不了。本王妃倒是要问问黄家人了，自家女儿偷怀男人孽种，这是不是就是黄家的家风？！”

史夫人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今日有康瑞王妃在，事半功倍。

老康瑞王妃自从儿子死了后，她脾气越发古怪了，眼里也容不下任何沙子。看谁都想怼两句，反正身份比她高的也没几个。

“不是孽种，不是孽种！”黄姓女子崩溃地哭喊，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泪流满面。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说出孩子父亲的意思。众人见她这么护着那个男子，于是更加好奇了。

老康瑞王妃脸色阴沉，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端王猛的厉喝：“够了！这孩子是我的。”

没等众人惊讶，端王妃脸色苍白，尖厉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这孩子怎么可能是王爷的？！”

“怎么不可能？”端王不悦地瞪了一眼端王妃，看她失态的样子，有失王妃风范。“我对柔柔一见钟情，本想将她接进府里，但一直有事耽误了。既然如今柔柔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当然要将她接进府里。”

端王妃阴冷愤怒地瞪向黄柔柔，她双拳紧紧地攥着，脖颈都绷的青筋突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是端王的。端王私下里好色成性，大家都是有听闻的。听说端王府上隔一段时间，就会纳进去一两个貌美的女子。

黄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这样的女子能攀上端王府，也是他们的福气。

也许黄家就是想借此跨上一个新台阶，所以才纵容自己女子和端王的苟且，这样的事每年京城发生的也不在少数。

宋九兮轻笑出来，若是这么简单，今日只是为了揭露端王好色的本性，也不必叫这么多人来陪着了。

而端王妃脸色古怪，愤怒中带着难以置信。端王府纳进去的女子可是有不少的，以前也没听说端王妃不让那些女子进门。

如今只不过一个小家族女子，收了便收了，端王妃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宋九兮望向史夫人，史夫人眼底的笑意一直没消失。

此时端王妃忽然摇起来了头，像是难以接受什么，声音凄厉刺耳，出口的话却让所有人都震住了。“黄柔柔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是端王的？还是萧景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