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牢房里关着的是燕家的女眷,燕家祖母,燕家二夫人,竟然还有燕月凝。
燕月凝不是嫁出去了吗?如今燕家都没定罪,怎么把燕月凝抓了过来?
宋九兮的疑惑也是一瞬,她的心思还不在她们身上。她扫了一眼就收了回来,但那边燕月凝却误会了。
“燕述白,宋九兮,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燕月凝扒住中间的牢柱,期翼地望着他们。
燕二夫人也爬了过来,看看燕述白,又看看宋九兮。
宋九兮勾起唇:“你们怎么期望我们来救你们?相比救你们,我们来要你们的命还差不多。”
燕月凝大睁着眼,猛地大喊:“不可能!一定是爹让你们来救我们的。爹会来救我的,你休想骗我!”
“燕二小姐是疯了吗?”宋九兮冷笑,“你爹偷养私兵,勾连昭尚国,如今叛逃在外。他要是能来见你,那你们能见面的地方也只有地府了。”
“宋九兮你这个贱人!”燕月凝愤怒地大喊,神情发狂,她在这里待着已经快被逼疯了。
燕述白的脸沉了下来,苏名轩给身后锦衣卫递了一个眼神。那锦衣卫打开旁边的牢房,然后将燕月凝提起来,狠狠扇了她两嘴巴。
锦衣卫下手重,又没留情,这两下扇下去,燕月凝的几颗牙都被扇了出来,满嘴都是血。
燕二夫人抱着燕月凝痛哭,却不敢出声了。
燕述白收回视线,对于刚才发生的事,燕鹤荣依旧无动于衷。
反倒是燕北恒面露不忍,想去关心旁边牢房里的妹妹,又怕得罪燕述白。
燕月凝张着嘴,疼得她在燕二夫人怀里哀嚎起来。“娘我好疼啊,娘,我好疼。”
她发疯地又哭又叫:“为什么把我抓起来?我不是燕家人,我已经嫁出去了。爹犯了罪,砍他的脑袋好了,为什么要连累我……”
燕二夫人只有心疼,燕祖母却重重冷哼一声:“你也好意思说你嫁出去的人?你从嫁出去之后,有几天待在李家?你整日待在燕府,你娘你哥都宠着你,把你当未出嫁的姑娘。那燕府出事,你当然要摊一份子。”
“啊!”燕月凝痛苦怨恨,伸手就要去抓燕祖母的。“你个老不死的,你才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反了!反了!”
旁边的牢房闹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又难看极了。
燕述白冷声说:“苏指挥使,你们诏狱是开了戏院,这么热闹?”
苏名轩皱着眉,刚才过去的锦衣卫这会儿又去了旁边的牢房。那边燕家妇孺见他进来,都知道怕了。一个个缩着脑袋,不敢乱喊乱叫了。
等耳边安静了,燕述白对燕鹤荣说:“燕国公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你是不怕死呢,还是觉得一定会有人来救你出去?”
燕鹤荣沉默。
燕述白笑笑,继续道:“你在这里被关了大半个月,朝廷都没有来问罪的消息,所以你觉得有希望了?”
燕鹤荣依旧不出声,燕北恒看了燕鹤荣一眼。
“燕国公尽管可以不出声,不过你在牢里待了大半个月,你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燕国公这时才动了动眼珠,他道:“明王殿下,你不用想着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燕家下诏狱这是圣上未昏迷之前的命令,如今贤王就是想从诏狱里将燕家人转移出去,也做不到。
而诏狱被苏名轩紧紧把控着,外面一个消息也递不进来。
这大半个月燕鹤荣几乎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所有的镇静都来源于,没有任何对他定罪的消息传来。
但此时燕述白和宋九兮所来,就是为了打破燕鹤荣的这点希望。
这一点燕鹤荣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一直默不作声。
燕鹤荣拒不理他们,宋九兮忽然说:“苏指挥使,麻烦你将燕二公子押出去好好审审。”
燕北恒震惊地睁大了眼,燕鹤荣脸色微变。
苏名轩立马吩咐人将燕北恒押了出去,燕北恒惊恐地望向燕鹤荣,燕鹤荣沉下了脸:“你们抓他也没用,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用他知道什么。”宋九兮轻笑,“辛苦燕二公子断个腿,缺个胳膊。燕国公你应该对你那弟弟很了解,燕将军要是收到燕二公子的断指,他会心疼吗?”
燕鹤荣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阴沉沉地看着宋九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