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雅宝做了个甜蜜而美好的梦,梦里的裴阶一直在笑,满眼都是温柔的情意,最后他低下头还在自己的唇角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在梦里,他一直在温柔地喊她,雅宝,雅宝……
唐雅宝从梦中醒过来时,浑身都是汗,二十六年以来第一次做这样艳丽的梦,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真该找个男朋友了,从生理学上讲也该找一个了。
不过在找男朋友之前,雅宝决定去伦敦休息几天,刚好这段时间她所在的舞蹈团目前没有剧目要排练。而且雅宝总觉得自从美宝回来后,仿佛裴阶的消息也多了起来,这对雅宝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她想远远的逃离去整理一下心情。
“又去看你的宝贝?”美宝听说雅宝又去伦敦,不由得打趣她道,“你每年都去看它,不觉得烦吗?”
“不烦。”雅宝肯定地道。
“永远都藏在玻璃罩后面,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痴迷的?”美宝不能理解雅宝这种“艺术”的思维方式。
雅宝想了想,“我就喜欢它永远藏在玻璃罩后的样子。”
雅宝走进位于南肯辛顿的V&A博物馆,直接去了东方艺术品室,定定地站在那尊雨过天清天球瓶前,用眼神痴痴地摩挲着那瓷瓶。
“很美是吧?”一个好听得可以去当电台主持的男声在雅宝的侧边响起。
雅宝侧头看了看。
中国人。个子有一米八的样子,鼻梁上架着眼镜,有学者的风范,整个人显得十分儒雅,长得也颇为赏心悦目。
“是的。”雅宝将视线调回天球瓶上,“我喜欢它的颜色,美极了。”
“雨过天清之色,的确无可比拟。”那男人道,“你觉得它是真的柴窑吗?”
“我不了解。”雅宝面无愧色地道,她喜欢这只天球瓶,却不一定要去了解它的来历和背景,她只是单纯喜欢它的颜色,觉得若有这样一只瓶子,搁在她的窗台上,春天插上一支杏花,夏天插上一支荷花,秋天一支菊花,冬日一支红梅,都是不错的小景。
雅宝的卧室里古董就不少,一张明代古董椅放在阳台上以备休憩之用,一个明代嵌螺钿的紫檀匣子做首饰盒,还有一只粉彩百花不落地花觚用来插花。给她打扫寝室的张妈每天都提醒吊胆的,生怕碰坏了这些宝贝。
那男人默了默,“想摸一摸它吗?”
雅宝眼睛一亮,来了兴趣,转头望着他,“可以吗?”
“我朋友在这里工作,下午下班后,你到博物馆后门,我带你进去。”
雅宝面对陌生男人的邀约,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警惕。
那男人仿佛看出了雅宝的顾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雅宝。雅宝接过来一看,A大考古系副教授马怀远。
A大的考古系世界闻名,雅宝打量了一下这人,觉得容貌气度都还算靠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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