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娘虽不解其意,仍领着柳七娘与范十一郎沿着抄手回廊行至回院,院子的一角竖着根两丈有余的木杆,顶端悬着面迎风招展的小旗。的确是圆润光滑,结实管用。可是那粗细长短,却让柳七娘的唇角不禁一抽。但事到临头,却也不能退缩,否则只怕前功尽弃。
她围着那杆子缓步转了两圈,又用手摇了摇,笑道:“倒还结实,没有钢管,只能用这个凑合了。”
春玉娘与范十一郎对视一眼,转头同声问柳七娘:“何谓钢管?”
柳七娘不答,唇边那抹浅淡的笑意,让春玉娘与范十一郎觉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完全是个白痴。
二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有些讪讪的,却也难掩惊喜:这柳七娘,的确是高深,太高深了,想必定是个难得的人才,只不知她用这木头杆子何用?
看到柳七娘轻盈地跃上了木杆,猴子一样攀爬在杆子上,春玉娘一怔,也顾不得白痴不白痴了,脱口问道:“七娘可是要表演竿木?”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失望。
柳七娘练过爬杆,也会钢管舞,但爬杆与钢管舞相结合,却也是生平第一遭。结果如何,自己也不知道。听春玉娘这么一问,她不由一怔:难不成大唐已经有这舞了?
只一瞬,她便镇定下来,有又如何?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有同行不要紧,有比较才能分出高下。能做到状元这位置上,高处不胜寒,独孤求败才算本事。对这一点,她......背水一战,只能选择自信。
她给自己打气,开玩笑,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莫说春玉娘家,她都不必在平康坊混了。
柳七娘对春玉娘一笑,也不多说,绕在木杆子上舞了起来。先她还有些紧张,毕竟从来没在这么粗这么长的杆子上表演过钢管舞。的确也太粗太长了些,束手束脚的。不过,何谓高手?眼中无杆,心中有杆,何必拘泥于粗细长短?虽然比平时费劲了好些,但很快她就自如了。
春玉娘跪坐回去,捧着茶盏浅浅地啜了起来。只两口,原来漫不经心的脸便变了颜色。
原来,柳七娘表演的,并非竿木。看她在木杆上挪腾闪跃,旋转起伏。天呐,这柳七娘莫非没长骨头么?春玉娘瞪大了眼睛,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缠绕在木杆子上的,绝对不是人,而是一条蛇。可是,蛇虽有她的柔媚,又哪里有她这般敏捷?有这敏捷的,春玉娘想了半日,想起她生命中曾经有一贵人,伺养了一头猎豹作宠物。那猎豹在狩猎场上,就是这般敏捷。
春玉娘是什么人,什么没见过?舞跳得好的,她自己年轻时且不说,就是如今院里的二娘,能及得上二娘舞姿的,长安城不敢说,平康坊中准定出不了两个。可若让二娘在这木杆上跳舞,只怕她连动都不敢动。竿木技艺高超的,她院中的是大娘,可以在短短半柱香时间,攀上数丈木杆又滑回到地面上而面不改色。可若要大娘在竿木上这么跳舞,怕也是万万不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