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一众皇城司亲从官们脸色难看,这人要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与一个跑肚拉稀的人切磋武艺?!
“小子!”
程拱寿刚刚开口就被蓝继宗伸手制止,转头望向叶安道:“不为力胜,以术伐谋,小郎君好手段!”
叶安立刻正色,整理一下身上的直缀神色泰然的冲着蓝继宗微微一礼:“小子乃是读书人!”
蓝继宗哈哈大笑:“读书人,好一个读书人,某家倒是忘了,小友是读书人啊!”
叶安起身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诸位请便,但碗筷还需自己收拾一番!”
在一群人阴冷的目光中,叶安再次理了理身上宽大的直缀,拍了拍程拱寿的肩膀道:“小子是读书人啊!你说……气人不?!”
“啊!!”简单的一句话再次激怒了程拱寿,虽然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但依旧发出困兽犹斗的怒吼。
叶安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柄小刀,不断的在程拱寿的往程拱寿的身上扎,仿佛每一下都是一个血洞,让他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正要发作的程拱寿被蓝继宗摁住了肩膀:“区区激将之法便让你心中失了清明,若是在战场上不知死了多少次!”
“竖子欺人太甚!”
叶安在边上不满的叫道:“可不是我欺辱你,你这是在自取其辱啊!当然还要多谢蓝大官不是?”
蓝继宗微微一愣便笑道:“叶小子,离间某家和皇城司便是太着痕迹了些。”
叶安叉手道:“大官恕罪,无所不用其极嘛!”说完转身便走,根本不听蓝继宗接下来的话,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游戏开始,岂有随意结束的道理?
他相信不光自己不希望结束,没有多少收获的蓝继宗同样也不希望结束,观田中碍事的人都走了,玄诚子几天没有在这里露面,唯一唯跟随在叶安身边的只有铁二,还是个闷葫芦。
正好这些人给自己打发时间,叶安求之不得,古人云:业精于勤荒于嬉……自己若是再不好好联系一下,便是“荒废业务”了不是?
叶安撇了撇嘴,被人识破就是一顿夸赞,大宋的官员好似都已经习惯这样做,非但没有一丝尴尬,还要让你感恩戴德似得。
心中暗道自己大意了,叶安有些郁闷,难道在这些人面前自己就是个傻子吗?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好欺负?
低调已经不可能了,若是当初自己能低调下去,就不会拜玄诚子为师,也不会锋芒毕露,更不会被良心谴责早早的拿出土豆和地瓜。
锋芒毕露是因为自己的骄傲,也是为了走进文道所追求的骄傲,但现在看来,锋芒毕露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但为时已晚,王渊,王皞,包括王温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读书人,一个踏足文道的读书人,但他们在骨子里对自己的认可依旧少的可怜,就因为自己是一个没有家世的人。
他们是因为利益,因为体面,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把自己当作是后学晚辈来看待的。
若是没有那头面,没有那二十万斤的粮食,没有土豆和地瓜,单单依靠自己展现出来的才学,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至于玄诚子,诶!一言难尽,叶安不是个傻子,他能分得清谁对自己是真心的,玄诚子勉强算是。
“蓝大官,既然你还想玩下去!那小子就奉陪,可你要做好准备,因为小子要么不动手,动手起来会要人性命的!”
随着叶安的话,蓝继宗猛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郎气质有些变化,他说不出来,只觉得有些阴冷,如同当年被辽人的射雕手盯上的感觉。
待叶安走后他才惊觉自己背后一片潮湿。
“大官,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瞧见叶安走远而蓝继宗僵硬的站在那里,鹰钩鼻的徐用章缓缓出现开口询问。
“眼下还不知晓,但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少年郎,令皇城司的小崽子们都打起小心来,这小子要出招了!你是御药院的人,熟悉毒理,这几日无论饭食还是酒水一律查验过后再用!”
徐用章微微点头:“都知放心,卑职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