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打的就是消耗,但同样打的也是智慧和勇气。
一个国家,一个王朝的特质都是与生俱来的,一支军队也是如此,汉唐气象可不是说说,宋人就极难做到汉唐的威武大气。
就连都城与宫殿都是如此,但大宋却有着相当发达的技术,在军事上的不足可以使用技术来弥补。
这也是为何大宋的在对外战争中胜多败少的原因,如果纵观宋史就会发现,其实大宋与外族之间因各种矛盾所爆发的战争胜多败少,但败的往往都是最不应该败的战争。
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宋人的武器装备先进,战法也不能说是落后,但在尤为重要的关键一战中往往缺少游牧民族那种向死而生的勇气。
当汉家的军队拥有这股子无畏的勇气后,汉家的军队便会所向无敌,就算是在大宋变得极其衰弱的时候,依旧有一两支强悍到无敌的军队存在。
他们的存在就是汉家文明最后的底气,也是背负了江山社稷,汉家传承的铁血所在。
可惜,只有在汉家王朝即将走向终结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强军劲旅。
而游牧民族为何强大?不是因为他们常年茹毛饮血所带来的强健体魄所至,相反他们的身体甚至不如吃粮食的人来的健康。
游牧民族的强大正是来自于他们所处的恶劣环境,贫困,饥饿,天灾,缺医少药和不断的死亡。
在那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环境下,游牧民族要与天斗,与地斗,相比天地之威的伟力,与人斗才是最简单,最轻松的。
他们并不惧怕死亡,他们敢于在绝境中进行最后的反抗,哪怕挥最后一下刀,射出最后一支箭矢,但农耕民族就不行了。
游牧民族作战时往往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们在拼命前想着的是如何多抢一些财富留给子孙后代,而农耕民族则是在想自己的土地,家中的婆娘,就算是房前屋后的家禽也会出现在他们的脑袋里,这让他们产生了胆怯之心。
不同环境下的民族性格当然不同,而汉家每一次战胜游牧民族不是因为他们的想法改变了,而是因为他们的体量已经庞大到游牧民族毫无办法。
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必定会引起质变,而质变才是最难以跨越的鸿沟。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