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万分排斥儒家的经史子集,但叶安还是要拿起书不断的背诵。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就是来自于前年之前的圣人思想,连科举考的也是这些东西。
相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这个时代的科举更为恐怖。
科举取士这个王朝所有读书人都要参与的“大比”,几乎每个读书人这辈子都要参与一次甚至是数次科举。
尤其是到了宋世,科举更是成为读书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这是他们打破阶级天花板的唯一途径。
士农工商,士人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士人是皇权团结的对象,甚至可以说是统治阶级,在资源有限的时代,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士人的地位也代表了权势和财富。
人往高处走,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宋朝完善的科举制度使得寻常百姓有了向上更进一步的空间和机遇。
即便是叶安这般原本也是打算通过科举走上士人阶级,以此享受这个时代的美好生活。
但以现在叶安的身份,再去说要参加科举,哪有有些让人耻笑了,原因很简单,他即将获得爵位以及官身。
前者给了他极高的社会地位,而后者却会给他寻常人所得不到的权利,此时参加科举便是与寻常读书人抢夺名额,世人不耻。
当然,叶安之所以得到这些东西,全部来自于他的功劳,无论是土豆还是地瓜亦或是那份都已经变成了他的资本。
叶安心中没有羞愧,相反而是充满了感激,他感激那个美好的时代,也感激曾经伟大的人。
现在读书学习不是为了应付科举,相反而是为了应付以后的生活,用王渊的话来说,德不配位才是最让人不耻的事情。
而所谓的德便是这个时代所遵从的儒学。
身边有美丽俊俏的小娘子陪伴对于叶安来说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赏心悦目多好啊!何况这个小娘子还充满了求知欲。
至于铁二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基本上已经沦落到杂役和护院大手的地位,即便是王帮没事也能使唤他一下。
作为叶安的管事,虽然还没有府邸,但王帮已经成功的进入了角色。
几乎大小事务都由他操持,并且还能做的极为妥帖。
还不忘招呼铺兵去帮忙:“那几个铺兵大白天的不做事,在那聒噪个甚?!”
几个铺兵赶忙应下,同时也瞧见刚刚和王皞说完话走过来的叶安。
瞧见叶安走近,那刘姓铺兵赶紧上前高声长了一个肥喏道:“小郎君可是跟随王学士同路的?”
叶安笑道:“王学士携家眷进京我岂能相随?乃是随蓝大官进京的。”
“蓝大官?”
几个铺兵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宫中的高品宦官才能被称之为“大官”,但没瞧见今日有大官前来啊?!
蓝继宗从牛车中下来,四周骑马的皇城司亲从官便立刻上前护住了后面的牛车。
皇城司的腰牌甩在了刚刚安顿好王皞一家的驿丞怀中,于是便听见一声惨叫响起:“天爷爷…………”
一个凌厉的眼神瞬间便让他不敢多言语,点头哈腰的小声道:“大官,地方已经安排好了,独门独院,稳妥的很!”
蓝继宗也不理睬他,而是对叶安招呼道:“叶贤侄,待会来某家这里吃酒!”
叶安心疼的抽搐嘴角,这几个老家伙几乎每次都是打着吃酒的名义来蹭自己的酒喝,关键是酒品还不咋地!
王渊和玄诚子是最后出现了,两人伸了伸懒腰,便把怀中的东西递给了有些呆滞的驿丞,让他不断回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生来了这么多的贵人?
“观妙先生…………您下山了?”
玄诚子的名号好似谁都知道似得,驿丞的脸上满是崇拜和恭敬,在他眼中玄诚子便是仙长,是能进宫成为圣人问道的人物。
姓刘得铺兵哆嗦着从叶安手中接过告身,却见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描述体态特征的话便只有一句:师从观妙先生,姓叶名安,道号静身,天圣二年八月二十三日至阳城县上籍。
但有这一句话便够了,赶紧双手把告身还给叶安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观妙先生的高徒…………”
“调戏我的女眷,你觉得该如何?”
刘姓铺兵还要说什么,但叶安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面带微笑的抬脚便把他踹飞,大吼一声:“铁二给我打!打死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