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非是具体山名,而是代指大辽四时捺钵制度中的“秋捺钵”所在,多选庆州诸山中的一座,没有特别的名称便难以被人锁定,除了一部分牧民和皇帝的宫帐军外,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便是到了弥留之际,耶律宗真的眼睛仍旧亮的吓人,他没想到自己这般强健的身体居然会比自己大六岁的宋国皇帝先走一步。
回顾往生,虽无法延续父皇的盛世景象,但自己也曾要挟大宋,迫使其增纳银绢岁币;也曾亲征西夏,逼元昊谢罪称藩,自己一生沉醉于中原文化,重用汉人,这也使得辽朝今日南北相制的景象。
巨大的帐篷外响起了铁甲之声,不用看耶律宗真便知晓自己的儿子来了,也只有他的到来才会在营中畅通无阻。
“父皇!”二十来岁的少年英姿勃发,即便眼中满是悲痛,可仍旧有着属于长子的坚毅,多好的儿子啊!如何能让别人取代他的皇位?
众多儿子中唯有耶律洪基最像自己,同样仰慕中原文化,崇尚儒学不说,还酷好佛教,想到儿子这个爱好,耶律宗真便挤出一丝笑容道:“父皇的身体已经不行,但还需些时日才能大行,此事万般保密,切不可让外人知晓!”
“皇权至高无上没错,但皇权同样也要心怀敬畏,唯有心怀天下之人才配得上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但皇权又是孤独的,天下谁人也不能同你分享,此乃禁忌,任何觊觎皇权之人需以雷霆之威扫灭!皇权又是危险的,稍有不慎便会荼毒万民,需要谨慎而为!朕这一辈子才明白这一个道理,现在告诉你,望吾儿勿走弯路。”
耶律洪基认真点头:“孩儿记下了!皇权至高,不得旁人染指,危如薄冰之行,当谨慎而为,此乃吾之专属,旁人不可碰触!”
耶律宗真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儿子道:“说的挺好,但朕要再告诉你一句,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要相信,就连你的母亲也不要信以十分,毕竟她绝非你这一个儿子!”
耶律洪基大惊失色,耶律宗真却莞尔一笑:“现在你的母亲还是可以信任的,因为朕选择了你,她也必须选择你,保全了你才能保全她和你的俩个弟弟。现在你要小心地不是她,而是你的叔叔啊!”
“二叔待我亲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