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漫长,一老一小俩个道士下山而来,老的寒酸,小的却光彩照人,不是叶安和玄诚子二人又是谁?
在山上的这段时间,叶安在老君观中颇有收获,习俗,称呼,说话,用词,礼仪,规矩,等等。
玄诚子是个聪明人,他已经把叶安即将面对的大事小情都考虑了进去,直到叶安说话做事与常人无异才决定带叶安下山。
这次下山也是一次“实践”,当然也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这叶安已经是自己的弟子了,为此他特意让叶安穿上了那件华贵的紫服罗裳。
玄诚子不时的回头看看叶安,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能跟得上他在山中的的步伐。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若是脚下无跟,扒不住这地面人就容易往前冲去,陡峭之地甚至会摔下去,这便是山路难行之所在。
而瞧这叶安,双脚踏实,步伐稳健,无论怎么走都是脚掌着地,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年轻人中能做到这般沉着冷静的人可不多。
这么多年来不少的人上山拜师,玄诚子见识过许多叶安这个年岁的年轻人,脚下飘忽不定,穿着绸缎的衣服看似潇洒出尘,可却一眼让人看到了“脚跟”。
心性不佳的人玄诚子是不会收的。
叶安出现在玄诚子面前的时候,玄诚子便能看出他突遭大变,显然是离开了他原本所在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他又不能说出来。
而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应对的拜自己为师,在这世上寻一个出身,可见此子心性不凡,此乃少年人之少有心境!
修道即是修心,道门不二法门便是如此。
尤其是他一路上做事稳妥,说话滴水不漏,这超乎他年龄的老成更让老道不断猜测。
叶安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地方,为何不能对别人说,还有他那句泼天的干系让玄诚子不断的往大了猜想。
往大了猜………
玄诚子看了看天空,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叶安手中的那个小匣子,怎样的伟力能在白天把“星光明月”都装进去,还有那几缕祥云。
莫不是这看似说话不着边际的小子真是从天上下来的,天上下来的不是“人”,也不是“东西”而是仙人啊!
这个想如同在玄诚子心中扎了根,仿佛有无数的“根须”在不断的撩拨他,让他往那地方去想,又不敢往那去想。
老道的纠结叶安都看在眼中,看来自己是真的把他吓着了,不过这样也好,自从吓了他之后便不再打听自己的身世。
由此可见此子心性极佳,算是过了自己的考察,“尊老者必有德”,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有尊老之心,这人必尊孝道,有了孝道,便是有了善。
玄诚子的心态在不断改变,从一开始他吃惊于叶安的出身,并因为他神秘的来历而收他为徒,慢慢琢磨他身上的秘密,而现在他是觉得自己万幸,有如此机缘收到如此资质上佳不可多得的传人。
玄诚子怎么看都觉得叶安合适,不合适做徒弟,但适合做传人,若是做个十几年的徒弟……怕是能活生生的把自己个气死……
“师傅,前面便是阳城县了吗?”
玄诚子抬眼望去笑着点了点头道:“便是了,眼下时辰不早,你我快步下山,找个地方投宿,过几日再去王大官人的庄子上,免得王大官人埋怨!”
想了想又再次对叶安交代道:“此人身份不同,非一般的乡绅财主,否则道爷可不给他这个面子。”
叶安点了点头,眼下他和老道两人正在一个小山坡上,一条小路直通上下,应该是靠近人多的地方了,原本的小径也变成了小路。
四周的树木也被砍伐不少,显然是有樵夫经常山上砍伐。
从半山腰上向下看,正好能俯视不远处的阳城县县城,虽不是依山而建,却也是相去不远。
小小的县城如同梦幻般的小城镇出现在叶安的面前,城墙,房舍,炊烟,青黑的瓦,还能在隐隐约约之中他看到竖起的酒旗,这与他之前想象的模样差不多。
看着就在眼前,实则还有好远一段距离,但山脚下的县城已经能瞧见了,县城外的村落,广袤的田野,以及辛劳的农人,俱在眼前。
老实的耕牛不断的摇晃着尾巴吃着地上的青草,几个小牧童在边上笑闹,不时惹得家中大人喝骂,清脆的回答声不断传来,但孩子的笑闹也并没有停下。
这一切都让叶安觉得非常舒服,田园如画,生活便是如此的,站在山坡上观望了一会叶安这才深吸一口气的向山下走去。
眼前这景象不知是自己在做梦,还是梦融入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