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门头之后,李遵勖看着叶安的牛车缓缓走远颇为感叹道:“他还是不想与我这外戚交集过深啊!”
“他一个新晋的开国侯怎生瞧不起咱家?!咱们可是天家的近亲!不是那些劳什子的远房外戚!”
瞧见有些动怒的公主,李遵勖无奈道:“无论如何咱们家都是外戚,我走不出去,端懿,端瑞都是如此,永远也走不出这个身份,所以能有官职在身,能成为对官家,圣人有用的外戚,那就足够了。”
赵莹微微一颤:“这就是我带来的宿命吗?”
李遵勖微微摇头道:“不是你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你,当初阿爷就是这么想的,大宋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云波诡谲。
我李家可以搅和在其中,但阿爷想要我李家安稳些,不再参与朝堂之中,于是在他自己拒绝了太宗的招婿后,最终让我尚公主,也就是…………”
赵莹一点也不惊讶,相反看着李遵勖轻轻的拉起他的手:“你大抵是猜错了……”
“错了?”
李遵勖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自己的女人露出从未有过的深邃。
“其实父皇当年也是不希望你李家坐大,公公是后周时任供奉官判四方馆事,跟随太祖征战四方,又是高品武将,父皇时又是三司使、出枢密使…………”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李遵勖明白了一切,李家不能太过昌盛,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外戚,从原本的官宦之家变成外戚之家,被满朝文武盯着。
微微苦笑道:“阿爷深明大义!”
赵莹把手放在了李遵勖的肩膀上轻轻拿捏重复道:“阿爷深明大义!”
李端懿极少看到父亲和母亲如此亲密,原本双方之间都是相敬如宾的,甚至让自己觉得不像是一对夫妻,否则父亲也不会在外面还有私宅。
眼下的父母却展现出了另一面,当然也没有避讳他,显然是为了让他知道。
缓缓走上前道:“孩儿知晓爹娘的用心,但为何还要让孩儿与叶安交好?”
李遵勖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微微笑道:“因为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能赚钱,咱们家也需要赚钱敛财!”
按照现在的铜钱购买力,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不到一千元,大几百块左右,这价格不得不说是良心的紧。
吧台,酒柜,加在一起刚好三贯钱,王帮看着肉疼,却让叶安颇为爽快。
吧台面前是一排的高脚凳,这些带着靠背能够旋转的凳子让这俩人非常好奇,坐上去便已然不想下来。
“摊子算是铺开了,接下来等咱们雇的小斯和匠人来了就行,房间都收拾好了?”
王帮点头道:“回小郎…………侯爷的话,都收拾好了,外院的三间房子给店里的人住,内院的房子您和主家住,我和铁牛住在偏房之中,供您方便招呼。”
叶安无奈道:“不是说让你们和萱儿住后院吗?怎生住到了中院洒扫做饭的偏房边上去了?”
铁牛憨笑道:“您现在是侯爷了,俺们都跟做梦一样,王帮今日脚下踩了棉花似得,中午还特意赶回来一趟,专程把东西从后苑搬到了中院偏房里!”
“自家人这般便外道了些,我不舒服!”
王帮笑道:“您且讲究一下,好歹也是侯爷了,便是没有自己的府宅,也该有个规矩的,以后若是萱儿再敢往您的房间里去,小的一定要好生说道说道!”
叶安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她再往我房间里去,我都快把持不住了,铁牛套车去,咱们去兰桂坊一趟,把她接回来!”
一听是去兰桂坊,铁牛便两眼放光,这小子是真的没有“开过荤”的,瞧见那些各个标致,身段又好的小娘子,心中抓挠的厉害。
王帮却并没有那么的多的心思,在他看来,兰桂坊的女子娶回家不合适,还是寻一个本分人家的小娘子要好。
“小郎君,咱们去兰桂坊除了接萱儿回来,还有什么事?”
这就是职业管家的素养啊!叶安笑道:“顺便去问问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咱现在有多少月俸!我自己可是不清楚,慕慕常与贵妇诰命们打交应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