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条人命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刘志在得知叶安的身份后便在第一时间让自己的手下前往开封府知会。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入流的巡城虞侯想要带走一个新晋的开国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刘志也知道,这六条人命的出现究其原因还是他们杀人未果的缘故,虽然不是开封府的判事,但他依旧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短的时间把这案子变成铁案。
刘志不敢得罪叶安,也不敢得罪要杀叶安的人,于是只能就事论事,以自己看到和叶安所说作为证据,请开封府的判事前来。
但来的人不是开封府的判事,而是知府事王臻!
没想到是王臻亲自来了,四周的百姓和刘志既惊讶,又兴奋,这位“王铁面”向来是不惧权贵判案无情的。
他们都想看看王臻如何处理此案,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在知道叶安的身份后便明白,劫杀这位云中郡侯的人一定也不是一般人。
当热闹发生在达官贵人的身上,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因为无论是叶安这位开国侯,还是背后要杀他的人,都与围观的平民百姓无关,在百姓眼中这便是一出可以作为茶余饭后谈资的“新鲜事”。
没人关心死了几个人,以及叶安的伤情如何。
铁牛找到了自家的牛车,从上面取下了一个牛皮包打开,里面是干净的白色纱布,酒壶等物。
叶安看了看铁牛微微颤抖的手,最终还是拒绝了他帮自己包扎的想法,自顾自的到出白酒给伤口消毒。
好在刀口不深,只是因为不太锋利反而皮肉外翻显得有些狰狞。
高浓度的白酒倒在伤口上,即便是叶安也要紧锁眉头,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让他嘴唇发麻和四肢开始发麻。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阵阵抽吸冷气的声音,谁都知道酒水洒在伤口上是什么感觉,尤其是闻着这么烈的酒。
好酒之人使劲的闻着酒香,他们都想知道这酒香浓烈如此的酒,喝到口中是什么味道。
在酒液的冲洗下,大多数的污渍被冲洗干净,露出了已经有些发白的皮肉,叶安小心的用镊子夹出里面肉眼看得见的杂物,接着继续用酒冲洗。
这一幕终于让人群开始变化起来,一些妇人最先带着孩子走了,接着是一些胆小的人,谁也不敢相信,眼前坐在石墩上淡定且残酷治伤的居然是一个少年人。
“我是谁你们知道,现在若是不说出幕后之人,那我便不会杀你们,但会一直囚禁,直到把你们的家人,族人,一个个抓到你们的面前,亲自手刃,让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只要你们不死,就能查到你们的身份,你们当中谁先说出对方家人的名字,或是所居何处,那便会少死一个族人,当然若是说出主谋,那我便给你们一个痛快。”
绝望的刺客说出了一个人名,接着他们就被侯爷一顿暴揍,面目全非之下才被自己提出了绣衣巷,并且当街杀死。
铁牛不明白叶安为何要这么做,但叶安只说了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事实上叶安猜测周灿有很大几率躲在人群中偷看,毕竟这里是刺杀现场,他一定想要知道后续进展情况。
只是他不知道周灿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模样,但只要知道名字,但也不是什么难事,东京城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自然有探听消息的渠道。
“叶少卿所说的是,前往宫中的路上被人劫杀?那您如何知晓自己是遭遇了劫杀?而不是劫财?”
叶安指了指绣衣巷道:“地上是一柄快刀和数柄牛耳尖刀,若非要取我性命,不会带着这种必杀的凶器出现,六个人设置了路障伏击我,所以我认定对方是劫杀!”
稍稍顿了一下又道:“六个人,还是颇有配合章法的,一看便非东京城中的花胳膊,叶安甚至怀疑这是蓄养的死士。若非他们知晓我的身手,一开始便结阵扑杀,叶安说不得以成冤死鬼。”
王臻微微点头,从叶安的描述上看确实如此,尸体也被一具具的抬了出来,连同街上死掉的两个人,一共六具尸体。
“便是如此,叶少卿也不该当街杀了凶手,眼下线索全断了。”
叶安笑了笑,语出惊人道:“王知府多虑了,叶安不打算深究,此时便此揭过!我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王臻惊讶的看着叶安道:“六人伏击劫杀叶少卿,难道你就没有想着查出某后真凶?”
叶安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死士,差不到的,但却应当上奏官家圣人,有人在东京城中豢养死士,此乃大逆!”
王臻微微一惊,随即道:“王某必当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