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宴因为死士一事告一段落,但宴会并没有结束,君臣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不提这件事。
自然而关于叶安“勇武”也勇武不会有人提及了。
但没人提是没人提,这并不代表没人知道,朝臣们心中对叶安的评价产生了改变,这云中郡侯不光能文,还能武啊!
杀了六个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相当了得的身手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何况对方还是以搏杀擅长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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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特立与朝堂之中了,能文能武在大宋的朝堂上并不受待见,或者说是一个异类。
文臣觉得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武将觉得你满肚子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应该和文臣站在一起。
但好在,叶安不打算站文臣,也不打算站武将,他一直是他,是不一样的“焰火”啊!
就算是炸也要的炸你一脸“灿烂”,这就是孤臣。
刘娥身在偏殿之中,但对正殿的一切却都是了若指掌,身边的蓝继宗已经极为小心了,但还是被刘娥压低声音呵斥道:“皇城司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头绪,反倒是让他叶安捅了出来!”
蓝继宗嘴中发苦道:“叶侯已经把祸水东引了……”
“和契丹人有关?这话你信吗?你都不信,那些精明的朝臣会相信?!”
蓝继宗尴尬的点头道:“老奴是不信的,但好歹叶侯也没有纠缠下去,眼下朝臣们已经不追究此事。”
刘娥微微冷笑道:“不追究?怕是会穷追不舍吧!只是没有明着说罢了,待明日朝会之后,留身奏事者怕是能把后殿都给塞满。他叶安这是在向本宫施压呢!”
蓝继宗惊讶道:“他叶安怎敢如此?”
“他当然敢,兹事体大本宫不会和他计较,但也不会纵容他,待会封赏的时候把秦慕慕那份增加三成,但赐下的头面便不给了,他叶安自然知晓本宫的意思!”
蓝继宗点了点头,敲打叶安的最好办法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秦慕慕身上,只是这样一来秦慕慕便较为无辜了。
圣人赐宴,还是在琼林苑的赐宴,赏赐自然是不少,但最为尊贵的还是圣人用过的头面,一根发簪便是顶顶的荣耀,便是一朵宫花都是诰命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蓝继宗奇怪道:“怎生没得查?!屯驻在各州府的禁军数量不多,又无战事,死伤之数岂不屈指可数?一旦查验必定会浮出水面,有何之难?!”
陈琳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蓝继宗:“你老蓝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晓禁军在外屯驻多少州府,相距又有多远?虽人数不多,可要查起来没五六月都不可能有结果!”
蓝继宗咬牙切齿面露狰狞道:“那也要查,这件事如噎在喉,若是不能给圣人一个交代后果你可知晓?不是咱们这些奴婢倒霉,是整个东京城都要天翻地覆!圣人最见不得的便是这些不臣之心,鬼蜮伎俩!你别忘了她是圣人不是官家!”
蓝继宗的话让陈琳骇然变色,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圣人是圣人,官家是官家,官家震怒,圣人便是暴怒!
看着往来的内侍,看着一片祥和的偏殿,听着诰命夫人们从中发出的愉悦笑声,陈琳只觉得背后发冷。
转头对蓝继宗沉声道:“冰井务也该出去走走了,快马往返一处不漏!”
蓝继宗挑眉道:“这便对了,还有,长生这小子一定还知道什么,你便好生去问问,客气点。”
陈琳立刻拉住蓝继宗的大袖,腆着脸道:“还是你老蓝随我一同去吧!这小子我一人对付不来,他多少对你还留有几分薄面。”
蓝继宗看着陈琳发苦的神色,点头道:“便随你一同去,且先说好,该如何问我不管,但你莫要再板着“死汉子”的脸了,这小子最见不得这个。”
陈琳怒道:“怎生还要某家笑脸相迎乎?!”
“你不这般还能如何?不与你掰扯,圣人赏赐诰命的旨意已经下了去,某家还要看看那帮小崽子准备的如何,你且去忙你的吧!”
陈琳看着蓝继宗走远便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老伙计已经帮了自己太多,再次把身影缩到宫墙下,一路返回正殿便听见高声喝彩。
原是夏竦这位制诰在作“骈文”,只不过词文一出满堂寂静。
“父殁王事,身丁母忧。义不戴天,难下穹庐之拜;礼当枕块,忍闻夷乐之声?官家,臣不愿为正旦使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