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叶安坐在牛车中摇摇晃晃,身边的秦慕慕紧紧地握着双手。
秦慕慕对于叶安的淡定十分不满,秦安安跟随自己这么长时间,自己早已把她当做“情同姐妹”一般的存在,边上秦叶叶的哭声让她焦急的发狂,但还是被叶安淡定的模样给安抚来下来。
这一切对于叶安来说是一次极好的机会,无忧洞的情况十分复杂,即便是侯三这个熟悉地形的惯偷也无法记下地底的情况。
地下世界的错综复杂并非地上之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无忧洞的人带着侯三去见武大的时候甚至没有套上他的头。
单从这点来看便知道无忧洞中之人有绝对的把握不担心地下的情况被侯三给记下。
事实上侯三曾经详细的交代过无忧洞中的情况,大大小小的明渠,暗渠,对应什么地方除非彻底挖开否则根本就不知道。
在地下唯有依靠“带路人”的引导才能不迷路,否则根本就别想去往无忧洞之中,若是没有地图而误入无忧洞,极有可能在地底下活活饿死也无法出来。
叶安一心想要剿灭无忧洞,同时也联合来王臻这个东京城中最为基层的力量一起动手。
秦慕慕的到来给叶安提供来一个极大的助力,不要小看她的存在,这个女人有着连叶安自己都十分忌惮且自愧不如的能力。
她是犯罪心理学毕业的,还有学士学位…………
叶安十分不喜欢学习心理学的人,因为他们总是能够看穿人性的弱点,同时还能轻松的抓到别人不擅察觉的细节。
“于无声处听惊雷”说的就是这些心理学家。
在知道秦慕慕的这个“长项”之后,叶安便懒得再她面前撒谎了,因为无论说的多么真,只要有一个细节被她抓住,那就是“灭顶之灾”,且这个周期很长,长到你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至今叶安还能想起当初秦慕慕询问自己与英娘之间关系的细节,那真是“精彩至极”多年来的淡定在人家面前一招破功,各种各样的套路,反套路层出不穷,外加上秦慕慕身上独特的气质以及理性的分析,很快自己就在一堆“自己提供”的证据前理屈词穷。
能打,有脑子,最关键的还是有颜值,叶安觉得自己这个老婆是娶得值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理性成熟的女人,居然在丢了一个侍女的状况下脑袋“宕机”了,这是无论如何也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用秦慕慕的话说,她其实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越是在关系和自己密切的人身上,她越无法保持理性。
在以前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做,小偷闯进自己家弄残了还犯法呢!何况杀人呼?
但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忌惮了,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也是一个简单的社会,“贼来需打”的公约民俗深入人心,何况是污烂人?他们本就不是人,打死无算!
牛车悄然入了信陵坊,但却没有去往云中君侯府去,而是进入了葛善书的家中。
这也是早就对他说过的事情,葛善书站在偏门口恭敬地请叶安入内,他早已收了王帮送来的口信。
“三叔一切准备好了?”
葛善书躬身道:“侯爷此举乃为我东京百姓除害,信陵坊各家户都按照侯爷的准备做好了,吓!这是……这是……秦大家?”
秦慕慕避过叶安伸出的手,一个躬身便跳下牛车道:“三叔好,小女秦慕慕以后若是到了信陵坊,还需三叔照拂我家才是!”
这般的态度让葛善书有些吃不消,这那里是一个云中君侯夫人,堂堂阳城县君该有的态度,他竟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叶安不满的瞪了秦慕慕一眼,她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太过亲近了些,容易让人误会拿捏不住,眼前的葛善书便是最好的证明,只需一些时日便可让他知道秦慕慕的心意。
“咳咳……我这婆娘有些随意,三叔莫要客气!”
“谁是你婆娘?!”
叶安耸了耸肩:“谁急了就是谁呗!”
叮当……
叮铃的响声传来,打断了秦慕慕的娇羞,叶安拉住她的手微微摇头道:“鱼已经上钩了,侯三进了府中拉动了响铃,很快那些污烂人就要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武大也会进去?”
叶安笑了笑:“你觉得这么大的“买卖”武大会不出现?既然已经被人家给抛弃了,那他一定会把东西弄到手,这对污烂人来说是抵挡不住的诱惑。
相信我,只要抓到武大便能救出安安…………我怎么觉得在叫我的小名?不说了,我要先走一步,免得武大死于非命!”
秦慕慕微微挑起唇角露出冷笑道:“对,他可不能死掉…………”
葛善书忽然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刚刚从这位阳城县君的脸上看到了与侯爷极为相似的笑容。
冰冷的有些渗人…………如出一辙,葛善书不由的更加恭敬些,在心中暗叹:果然是有夫妻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