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环州的条件如何,百姓多寡,战争一旦开始,便是一场灾难。
战争和寻常的天灾不同,是**,也高于**,**只是引发战争的条件,还是属于可控范围内的事情,可战争一旦开始,这场灾难就会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除非一方战胜了另一方。
只不过胜利者也将会付出代价,无论这代价是在什么方面体现,都无法避免。
叶安所作的事情就是想着如何把这场战争所造成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尤其是对寻常百姓来说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战争对谁的影响最大?不是发动战争的人,亦不是被迫参加博弈的人,而是那些本就与这场战争没有任何关系的寻常百姓。
农人在自己家的田地中耕种,收获,突然有一天把他们这样的生活给打乱了,让他们失去耕作和收获的机会,你看看这些寻常的老农会不会跳起来骂娘和始作俑者拼命!
所以在叶安眼中利用环州百姓的反战情绪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不需要他们上战场,只需要让他们把粮食藏起来,把人也藏起来就好。
所谓坚壁清野就是这样简单而有复杂的事情。
而此时头筹规划就变得非常重要,想要用诱敌深入的法子让党项人入局,那就必须要把环州的战事变成一场消耗战,且要有如火如荼的局面出现。
党项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早已做好了隔岸观火的打算,只要环州动荡得到了大宋的快速平息,只要有大军出现围剿,党项人必定按兵不动。
叶安没有蠢到主动出击去寻党项人麻烦的地步,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如何通过环州的动荡把党项人拖下水?这就是一个颇为复杂的问题了。
手中的舆图来自宫中的崇文院,叶安不得不佩服宋人文臣制度上的完善,且不论这种制度的好坏,单单说地方州府能把当地的舆图仔细描述并附图画下,便已经是非常不简单的行为了。
何况这些舆图上还附带了大量的注解,其中不乏有民风民俗,地点的俗称以及河流改道等等诸多细节。
而这份环州舆图是去年才上缴朝廷的,可以说已经具有相当高的时效性。
叶安笑了笑:“其一,从环州抵京师不走京兆府所需应在三日之内,才可不耽误军情,其二,即便如此也有所不及,战场态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盏茶功夫便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才有军情如火之说。”
陈琳嗤笑道:“三日功夫便能从环州抵达京师?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若是被铺兵听见,一定觉得你这开国侯癔症了!”
叶安并不在意,而是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夜里不能快马奔驰,但这是为何?因为道路不好,恐有折损之危,但你该知晓信陵坊的路面…………”
“你这小子,不会想把咱大宋的路面都变成那水和泥路吧?!”
水和泥路?!
叶安哭笑不得道:“为何叫水和泥路?怎么就不叫水泥路呢?”
“废话!本就是水和泥的路,有何错处!”
叶安摇了摇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陈琳争执,但却认真道:“你想没想过,若是京畿之地皆是这种路面会如何?别的不说,单单是运力便会暴增数倍,且能昼夜行车,若是能直通边州…………”
“那需要多少钱?!”
陈琳两眼发光的开口,他又不是傻子,这样的路面一旦大规模出现在大宋的土地上,所带来的好处无可估量,但成本也是要考虑的,毕竟国朝的国帑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叶安仿佛看到了咬钩的鱼,露出“奸商”的笑容道:“这个嘛……不好说,但也不一定会都要朝廷掏钱啊!各地州府,乡绅氏族皆可铺设,成本算不得多高嘛!”
“那还不是要向你叶侯买所需之水泥!别以为某家不知,你那水泥有些特别,寻常石灰根本作出不来!”
叶安笑了笑便不再说话,没错,他掌握了上游资源,而且形成了技术垄断,只要朝廷想推广水泥路,那就必须从他那里进货。水泥厂也会专门的扩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