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乌兰的尸首被拉回了西羌军营之中引起了西羌大军的恐慌,谁人不知他白马乌兰乃是西羌诸部中武德充沛的勇士?
这个号称能生裂虎豹的猛人居然被大宋的少年侯爷一击而毙,身前的伤口小到了让人忽略,而身后巨大的创伤面却让西羌人无不看之骇然。
白马乌兰的仆从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便被愤怒的白马部众给砍了,说的好听是仆从,他其实就是白马部的奴隶而已。
作为奴隶你不拼死护主,反倒是在主人死后带着主人的尸体回来,这便是西羌人所不能忍受的,在砍了他之后白马乌兰的死因也成了“未解之谜”。
嵬名博山匆匆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看着白马乌兰以及身首异处的仆从,心中郁结之气难以抒发,眼前这群蠢人居然把唯一知晓真相的仆从给杀了,这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白马乌兰与叶安之间的对话,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为何白马乌兰的身上会有如此骇人的伤口。
从白马乌兰的死他已经知道,叶安不会放过眼前的西羌诸部联军,至于已经离开的子合呙菱……唯有他才能率领为数不多的子合部安然返回青岗峡吧?
嵬名博山迅速召集了西羌诸部的头人,这些个往日里勾心斗角的聪明人此时却满脸愁容,完全不似刚刚起事时的那股子意气风发。
恐惧充斥着他们的脸,愁容是他们唯一的表情,叶安痛下杀手的作用体现出来,西羌诸部头人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白马乌兰。
战场上的心理学很可怕,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目标却不能克敌制胜时,便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心理暗示,你再也赢不了,甚至每次出兵都会认为自己肯定会败下阵来。
这种状态就如同大宋两次北伐失败后,朝堂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北伐的声音一样,从心理上宋人对契丹人是怀有畏惧之心。
若非真宗亲临澶渊,宋军能不能克敌制胜守住国土还是另一回事。
嵬名博山也知道这些西羌头人此时担心什么,冷冷一笑道:“白马乌兰以死,你们心中已经被恐惧所填满,但别忘了这时候咱们已经没有退路,要么便舍弃劫掠所得,如丧家之犬一般从九连山的密林中返回青岗峡,要么便一鼓作气拿下清平关带着咱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财富风光的回去!”
挖地道,做冲车,撞车,以飞梯爬城墙,凡是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虽然没有攻陷清平关,但也使得宋军将士疲于应付,更有甚者如猿猴一般攀爬至悬崖峭壁的两侧推石入关,只不过这些人很快便成了徐用章的箭靶。
并且叶安也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神箭手。
一支接一支的连珠箭射出,西羌人如同从树上掉成熟果实般纷纷坠地,这惊人的臂力和耐力让叶安鼓掌惊呼。
多方位的进攻下,处于人数劣势的宋军疲惫不堪,沙闻天带着自己的亲兵在城墙上来回穿梭,他手底下的保安军将士也在这场艰苦的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已经能做到与安化军默契的配合了。
西羌人登上城墙的次数越来越多,对宋军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大,频繁的进行夜间偷袭,使得宋军将士轮换的次数越来越少。
战场上满是鲜血的浓重腥味,仿佛粘在人的鼻腔里挥之不去。
即便是叶安也带着亲兵登上城墙作战,以替补那些疲惫不堪到累瘫的将士们,但还是杯水车薪,西羌人的人数在不断的消耗,每次攻城战都要丢下数百具尸体,但宋军的伤亡却在不断的扩大。
看着扑面而来漫山遍野的西羌人,叶安知晓这样下去清平关受不了多久,宋军将士的忍着伤痛作战的模样让他狠狠咬牙:“下令全军,待击溃这波西羌人后全军后撤!”
“后撤?!”
铁牛满脑子不解,沙闻天更是大惊失色道:“叶侯,咱们务必死守清平关啊!若是后撤这清平关失陷,咱们便无险可守!”
叶安轻轻摇头道:“谁说无险可守?守关将士之英勇已经展现,我等死守清平关近一月,援兵未至,查探之人也未曾返回,恐怕党项人已经有了动作,此时死守清平关以无意义,后撤吧!”
“侯爷三思!”
“军令如山,从令如流!”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