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国体,叶侯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看着周文质紧张的模样,叶微微点头:“确实草率了,这些政令太过粗糙了些,还需细细琢磨,陈列条款以备上下之用。”
“叶侯,此事甚大,难道不需上报中书,禀明官家和圣人吗?”
叶安微微皱眉道:“自然是来不及的,此时若是不让这些西羌人彻底归于王化,一旦他们缓过来,或是党项人再从中作梗给出更加诱惑的东西,时局必定生变!如今我等已剿灭乱军,西羌人人自危,此时施以恩德,西羌岂能不归附国朝?!若战战兢兢,便不可达此之效,何必如此?!此乃恩威并施之道!”
周文质彻底无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叶安,毕竟他说的头头是道,也附和当下之状,但如此胆大的举动还是让他惊诧万分,这小子当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
“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本侯?还是好生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贻误战机,避战不前,怕是要治以重罪的。区区几百骑兵就能把你吓得不敢进军,本侯倒是好奇党项人在你心中留下多大的阴影?!”
叶安的话把周文质吓得不轻,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过错,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愚蠢无比,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周文质单膝跪地道:“文质自知罪不可赦,但还望叶侯不惜美言!”
武将一旦被以贻误战机之罪被弹劾便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并且只会越来越悲惨,毕竟大宋自开国以降数位武将皆有此过错,并且耽误的还不只是小小的战机,而是整场战役的战机,甚至于耽误了大宋的北伐。
于是乎贻误战机对于大宋的朝堂几乎是一件不能饶恕的事情,虽然叶安率领的安化军并未受到重创,但千钧一发的危险以足够骇人听闻了。
“诶!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本侯自然不会太过刁难,但你领兵之能实是不佳,可固守一处不可奔袭不可施援!你莫要吃惊,从这次驰援清平关便可见一斑。武将心中当有猛虎,你心中却住着一只乌龟……还是自请贬斥吧!或许这才你的最好办法,以圣人怜悯之心谋个最好的出路。”
叶安嘿嘿一笑道:“废话,这话也就同你说说,我去寻别人说岂不是嫌自己不够麻烦?同你说可解本侯心中之郁结,又不担心泄漏。”
程拱寿笑道:“侯爷为何觉得我不会泄漏?”
“因为我不承认这是我说的话啊!你觉得常人是信个皇城司逻卒的话还是信开国侯的话?”
叶安的话噎的程拱寿哑口无言,还真是这样,只要叶安不承认,自己说再多也没人信,但程拱寿却笑道:“侯爷这般自信?可您的政令实在是胆大的很啊!”
这话和周文质所说如出一辙,不过叶安以及各习惯,忽然饶有兴致的看向程拱寿道:“本侯同你打个赌如何?我赌这次回去之后必定受到圣人封赏,且环州的西羌之策不会有任何变动!”
“那不知彩头为何物?”
“彩头便是你!”在程拱寿的惊讶中叶安指了指他又道:“若本侯赢了,你便向陈琳请辞,来我云中郡侯府为家将如何?若本侯输了,便分你普惠商号的一成干股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叶安爽快的与程拱寿击掌为誓,普惠商号的一成干股,这几乎是东京城中人难以拒绝的财富,普惠商号多赚钱啊!一成干股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便已经是天文数字,躺在家啥事不做便能日进斗金。
边上的徐用章别提多羡慕了,在他看来无论程拱寿如何选都是不亏的,看看铁牛便知晓,叶安是真的拿他当作自己的兄弟来看待。
“莫要嫉妒,若是你也想同本侯打赌,彩头照旧,但也要愿赌服输!”
“哈哈……徐某求之不得!”
对于叶安来说,程拱寿和徐用章才是他想要的,只要有他们自己便对皇城司的了解便算是最为彻底了,当然也同样不用担心陈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