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上的事叶安懒得管,儒释道三家之争从来就没中断过,好在儒学一直对佛道处于压制地位,而三家也从未把见不得人的一面展现给世人。
至于那些暗中的较量去是要各凭本事,连玄诚子最后也不忘交代玄阳子争夺中岳庙,可见宗教之间的竞争以到了何种地步。
好在玄诚子的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与叶安之间进行了割裂,算是彻底隔绝了叶安与道门之间的关系与利益上的牵扯。
玄诚子临死也没有请求叶安对道门施以援手,更没有让他许下什么承诺,唯一希望的只是照顾好静武这个师兄,除此之外再无他求。
秦慕慕知道叶安这几日心情不好,多余的话她也没有说,此时的安慰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让叶安自己去消化这段过往。
好在有静武在,这比他们年岁还大的二师兄更像是个孩子,自从把无思洞封闭起来之后便每日闷闷不乐,下山的时候千不愿万不愿,最后还是叶安以威胁日后不再相见才把他连哄带吓的“骗走”。
对于静真这个大师兄没有前来,叶安与静武都没有怪他,谁也不会去怀疑他对玄诚子的感情,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想要知道数百里外的事情最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叶安已经派人去东京城去了,相信过段时间他就会来,而在这段时间里,阳城县成为了他们的落脚之地。
看着静武在叶家庄的农田里“疯狂输出”,叶安与秦慕慕二人这才放心,心中的悲伤总是要发泄出来才好,找些事情给他做总好过他整天盯着玄诚子的旧物发呆要强的多。
王帮和铁牛二人已经带着庄户把库房修建好了,瞧见地里疯狂同土地较劲的静武不由得皱眉道:“道长这是怎生了?快要入冬田地干硬的如同石块,和它叫啥劲啊!”
“让他发泄一下吧!观妙先生羽化,静武心中定然是不好受的。”
“这是好事啊!俺早就听闻观妙先生乃是神仙一帮的人物,羽化登仙的时候可否有祥云飞鹤环绕?!”
铁牛在边上颇为兴奋,大抵是话本听的多了,忍不住去幻想那些潇洒飘逸的场面,只有叶安知晓老道与其说是癌症晚期病重而死,不如说是被毒死的…………
但叶安却并没有说出他们最担心的话,而是看向众人道:“听闻你们当中有人想要田地,本候自然知道这是为何,有了自己的地,农闲的时候便能去窑厂或是风车磨坊中帮工,这样一来挣的自然便不少了,是也不是?”
胆子大点的老人呐呐的说道:“侯爷,俺们都是出力气的人,就像要块地自己种些粮食,窑厂和磨坊的活不敢耽搁的,而且人这么多,终究是僧多粥少啊!”
叶安微微一笑:“担心拿的月钱太多,时间长了被庄子嫌弃?不妨事!有什么便说什么,本候最是不喜藏着掖着的人,时间长了这间隙便出来了不是?”
听到叶安这样说,人群中便出了声:“侯爷,能否把地分给我等,每月按时向侯府缴租子,农闲的时候再去窑厂与模仿帮工,哪怕工钱少点也行啊!”
知道了,这是希望自己手中有土地,几乎所有的庄户都是这个想法,从他们闪烁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叶安微微点头:“如此倒是没错,但现在不行,至少今年不行,放心本候应承下的事情不会改变,每月按劳取酬,只要你们肯下利器,这工钱便不会短少一文,至于土地,待明年开春才能租给你们。”
“开春最好!”领头的老把式急急的开口,眼下已经到了深秋,马上便要入冬了,土地就算拿到手中也没用,开春之后再分田地,这才是最好的。
叶安点头道:“庄子里的所有田地都能分给你们,所有人家均分田地,每年缴两次租子,但分了地的人家便不能去窑厂和磨坊做工了,不要土地的人家可以继续留在窑厂或是磨坊做工,以后这窑厂还要建,磨坊还要加!”
这话一出便让人群产生骚动,毕竟每月十贯钱的收入可是相当的诱人,但土地对他们的诱惑也不小,一众庄户顿时陷入两难的选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