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谔在家中的地位还真是不高,双亲年岁以高故去之后便多与丈人家亲近了些,但刘家乃是大族,家中没有了长辈之后刘氏便愈发的肆无忌惮。
但她也没想到余谔居然能带回如此多的金子,一时惊讶过后便从仆从的口中打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反而并不惊讶了。
从小便是父母掌上明珠的她,伯父又是龙图阁大学士刘煜,乃是朝堂上的重臣,出自这样的家族,刘氏当然知道这些黄金意味着什么,但她并不在意,反而认为这是特权。
“你倒是真的能赚利钱了,看来投了王相公门下也并非没有好处啊!”
余谔得意的看向自己的夫人笑道:“你伯父不总说王相公乃是奸佞吗?你也让我离他远些,莫要多纠缠,怎么现在改口了?”
“你这小小的殿中丞搅合到朝堂之中当然不好,但既然能赚钱了又不涉及朝堂争端,左右不过是给人牵线搭桥而已,倒是不错,最少比你那点官俸要多的多!这一百两黄金我可要好生筹划一下才是,听说兰桂坊又出了新的胭脂水粉,我打算多买些,然后再高价卖给洛阳的夫人们,如此咱们家便能赚上一大笔钱嘞!”
余谔嗤笑道:“那能赚几个钱?左右不过是几十贯的利润罢了,还不够来回费事的,再说这种左手倒右手的买卖你能想到别人就想不到?比咱们家有钱的东京城可多了去!”
刘氏同样不满道:“你懂什么,几十贯?你可知晓兰桂坊的胭脂水粉,哦,还有一种新出的香水在东京城值多少钱?在外面值多少钱?连辽人都不惜重金买回去,到了上京城价格便是高达百倍之多,便是到了洛阳也有几十倍的利润!几十贯?数百贯都是便宜的!多的话甚至能赚上千贯!”
“能赚那么多?!”
余谔大惊,而刘氏更加得意道:“你也不想想这样的机会有多少?只需要这百两黄金打底,咱们家以后便能靠着赚到的钱不断循环往复,钱生钱!”
“可这钱是吴植交付我打点王相公的,岂能私吞?”瞧见刘氏不满的眼神,余谔赶紧解释道:“倒是不担心这个小小的新繁县县尉,而是担心王相公知晓此事……”
萱儿有些不明白的问到:“娘子,咱们之前不说是为了均分,每人限购两瓶的吗?”
秦慕慕俏皮一笑:“这叫饥饿营销,一次性全部被出价高的人买了去,更能说明咱们家的香水炙手可热,以后都要抢着来买了不是,到时间咱们把香水的价格定得再高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放心不用担心咱们没有照顾寻常百姓,能买得起香水的人从来都没有平民百姓不是吗?从他们身上赚的钱,还可以用来弥补促销上的价格偏差,拉平账面,岂不是一举两得?如此才是真正的让平民百姓受益不是吗?”
萱儿跟着秦慕慕学了很长时间的财务,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原是这个道理啊!娘子高明嘞!”
秦慕慕得意一笑,刚要说话,便瞧见兰桂坊的女掌柜云霞过来急急的开口道:“娘子,殿中丞余谔家的刘氏来了,带着足足百余两黄金,说要一次买下咱们家的所有香水,其他妇人们正说她不讲理嘞!”
秦慕慕与萱儿对视一眼,随即笑道:“本就说是价高者得的,其他夫人若是没有那么多的钱,那就只能让她拿了去!”
云霞的表情与刚刚的萱儿如出一辙,随即道:“真就全卖给她?!”
不等秦慕慕说话,萱儿便道:“卖啊!不光要卖,还应该送她一些胭脂水粉,哦,还有花露,就说是赠品!”
“不错哦,已经会举一反三了,如此便算是捧她了,给足了刘氏面子,她家毕竟是大族………等等,她哪来的那么多钱?!还全是金子?!”
云霞回过神来苦笑道:“我也不知晓,整整一锦盒的黄金嘞!在柜台上闪闪发光,震的人说不出话来…………”
秦慕慕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一个小小的殿中丞夫人,就算是刘家的人也是嫁出去的女子,哪来这么多的金子?也不可能把钱送去衙门换了金子再送过来,这逆火耗得不偿失啊!把人请到花厅,我亲自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