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鸡川寨的剑拔弩张,而另一边则是叶安与秦慕慕夫妻两的气定神闲,随同他一起的陈琳急的快上吊,而他却毫不在乎,甚至还有心情吟诗作对。
“叶侯,鸡川寨那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这般的悠闲,知不知就你喝茶的这回功夫,便已经有数人死于非命?!”
叶安冷冷一笑:“死的是我普惠商号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陈琳微微皱眉,他从皇城司逻卒的消息中看到的可不是叶安说的这般轻松,明明是互有死伤,怎生到了叶安便仿佛普惠商号没有损伤似得?!
普惠商号当然没有损伤,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更多普惠商号的车队抵达鸡川寨,那不光是普惠商号的车队,更是一支支训练有素的“预备役”。
普惠商号的工人不是一般的工人,他们都是一群在工厂历练过,并且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这些人中有很多都符合西烈军的招募标准,也在普惠庄经历过准军事化训练。
真的要起冲突,倒霉的也只会是那群散兵游勇,甚至连散兵游勇都算不上的土匪强盗。
从丁小乙那传回的文书中叶安便知道,宗室手中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看似人数不少,也都是所谓“刀口舔血”的绿林好汉,但在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军队面前,根本就是一群菜鸡。
这不是开玩笑,要论打群架和械斗,互相配合,协调性最好的军队才是永远的王者,何况普惠商号的车队已经被武装到了牙齿。
在出发之前叶安便有规定,所有出发的队伍都必须有足够的盔甲和兵刃,并且还要达到没两人配被一把弩箭的程度。
都是自家庄子上出去的儿郎,哪有不下力气的道理?
普惠庄的各个工厂全力运行,过冬的毛衣,棉衣,布料都是准备齐全的,同时还有私自锻造的铠甲,这些铠甲大多是锁子甲,其中还配备了一部分防御力强悍的步人甲。
以前没有西烈军的名头,私造一件便是要掉脑袋的禁忌之事,但有了西烈军的名头在,又有叶安这个秦凤路兵马钤辖的亲兵份额,那造盔甲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此恐怖的战力居然是一个商号所拥有的?陈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能不信,至于西烈军的损失情况,皇城司的密信中只是以轻伤者甚多一笔带过。
这哪里是厮杀,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
难怪叶安并不担心自家的车队,原来他早就有所准备!并且还打算利用鸡川寨的这场伏击作为开服立衙的借口。
果然叶安笑眯眯的凑了过来,毫不避讳的看了看陈琳手中的密信道:“我这有一份更详细的,你要看不?”
“叶侯当真好手段,原来手里已经藏了如此彪悍的军兵啊!”
叶安翻了个白眼:“这话可不能乱说,若坐实了你的话,我岂不是在京中豢养私军了?那可是造反杀头的大辟之罪!”
陈琳后怕的连冷汗都下来了,勃然大怒道:“你那普惠庄的护厂队摇身一变便是西烈军,真当某家不知晓呢?!披坚执锐,凶悍异常,杀人于弹指之间,有势不可挡之勇!与私军何异?!”
叶安冷冷一笑:“我那小小的卫队都有这般的能耐,东京城的禁军又有何用?还是说你指望他们为国戍边?!这也是为何本侯要向圣人请旨,筹备西烈军的原因!”
咕嘟,陈琳干咽了一下口水,叶安说的好似也并没有错,西烈军的强大也侧面证明了禁军的疲敝,原本的禁军还能对抗辽朝,尤其是澶渊之战时,上四军罕见的表现出强大战力,力抗辽朝铁骑。
但在那之后,上四军便愈发疲软了,甚至沦为百姓口中的“花架子”,战力连边军都无法相比,但不是他们没有战力,而是养尊处优给养出来的毛病。
圣人这是把希望寄托在叶安的身上,大宋的西北愈发不太平了,若是李德明的大夏国越来越强,那这不太平便会一直存续下去,让人寝食难安。
陈琳也终于知道叶安为何如此平淡,圣人需要他,大宋需要他,需要一支强大的边军震慑党项,这就是他叶安最大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