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的战场上极少做到全面围剿和扑杀的,即便是占据绝对优势以及包围的情况下,也很难有一支军队将另一支军队全歼在战场上。
白起当年也只是坑杀降俘而已,至于准确的人数,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叶安却不同,他是指挥西烈军与怀远军在战场上有效的歼灭温逋奇的吐蕃军,那是真正的有效杀伤。
近万人的吐蕃大军被宋军阻挡硬是没有冲破防御,这已经使得吐蕃人所惊骇了,但接下来的战斗却是一种他们从未经历过的残酷。
宋军不光依靠地形优势进行封堵,更是在地上构建出了许多防御的工事,那些壕沟使得骑兵难以奔突,也使得步卒深陷其中。
在久战不破的情况下,吐蕃人的信心和斗志已经被降低到了最低点,而西烈军与怀远军却是战意正浓。
对于宋军来说眼前的吐蕃人就是他们的军功啊!
战场上,宋军的小伙子们恨不得嗷嗷的往上冲,原本他们还有些紧张,但杀着杀着心中的血性和流淌在血液里的基因就动了。
眼前的吐蕃人不再是吐蕃人,而是一个个“行走”的军功,是他们家中的田地,是耕牛,是房舍,甚至是妻女头上的鲜艳头绳。
不要小看汉家男儿为了家庭的心,或许他们平日里稍显笨拙和懦弱,可当涉及家庭的时候,许多人会瞬间变身成为最勇猛的战事。
怀远军还有些旧时的烙印在身上,但西烈军的小伙子们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现在的他们攀比的也不是别的东西,唯有军功二字。
当他们尝到甜头之后,当有着叶安这面“大旗”在战场上竖着之后,这些年轻的良家子化身成为了坚不可摧的力量。
战斗从白天持续到了晚上,再从晚上持续到了白天,在第三个日夜轮回结束后,宗哥城西北的战场终于陷入了沉积。
所有的生物仿佛都被抽去了最后的力量,宋军瘫倒在地,而吐蕃人却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们也没有可以抵抗的力量了,战场上只有吐蕃人的尸首,近万的吐蕃尸骸。
陈琳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曹仪是个聪明人,为了自己和曹家也不会与你走的太近,至于曹玮,此次为他这个侄儿争取积石军主将一职,不光是对你的信任,更是需要为曹家争一场大军功来,如此才能使曹家稳固!连曹家都是如此待你,你在朝中还有何助力?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用利益将自己与文臣武将们捆绑在一起?让人家既需要你又怕你?!”
终于被陈琳给说破了,叶安看向战场上拖着吐蕃人尸体的宋军士兵缓缓道:“是啊!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从一开始我决定当孤臣的时候就只有这一条路,现在回头?早已来不及了!”
陈琳惊讶的看向叶安,官场上各色各样的人他见的多了,但像叶安这般把路走的如此之窄,还越走越窄的,他是头一次见。
但想了许久之后,他便抬头看向叶安道:“我知晓里心中的想法,大宋现在需要孤臣!”
叶安笑着点了点头,随意感慨道:“你能想明白这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理解我啊!”
“说里胖里还喘上了?虽说你是为了国朝,但把事做绝总是不好,无论将门还是文臣都不待见你,以后还如何做事?”
“所以我才缩在甘凉啊!”
“你能永远缩在甘凉?”
“有什么不可以?!”
“官家继位之后,必然召你回朝,帝王之师哪有外放边州的道理?再说里的格物之学以在国朝悄然兴起,难道你就不想坐大?”
陈琳几乎是以一种蛊惑的态度与叶安讲道理,现在的他已经明白,叶安的所作所为将会对大宋起到极大的改变。
陈琳在朝中待了这么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朝臣,有的人很聪明,有的人很有手段,有的人很执着,但如同叶安这般既有眼光,又有手段,更有才智和决心的,他是第一次见到。
而在陈琳看来,整个国朝只有他能辅佐官家成就不世之功,那个他都不敢想象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