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皇宫已经被皇城司与禁军重重设防,这时候没有特殊的旨意根本就无法进入其中。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外禁绝,而出促成这一切的原因却是来自于帝王的深深揣测。
没错,真正下令内外禁绝的不是旁人,正是赵祯这位即将走上大宋权利巅峰的官家,连叶安在从陈琳口中得知后都不免惊叹于赵祯的成长。
皇权在当下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赵祯非常情形准确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果断的采取措施,他从得知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外力”之后便能如此应对,不得不说已经十分果断与聪明,完全可以胜任帝王之位了。
黑色的夜空下,深深的宫中甬道中,只有陈琳与叶安俩人的脚步声在其中回荡。
陈琳走的很快,很急,在他看来刘娥很快便不行了,此时却要快些赶过去,叶安作为遗诏的见证者,不能不在。
但叶安却无所谓的跟在后面,他不想亲眼看到刘娥的过世,对于这个女人他还是尊重的,虽说把持朝政多年,但这并不妨碍赵祯继承亲政的权利,况且眼下的赵祯二十出头,精力充沛,年富力强,是接受朝政的最佳时机。
并且刘娥在之前已经为他铺垫的足够多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叶安不认为赵祯会怨恨她。
“叶侯,你可知晓此次宫中出现时疫,乃何人所为?”
这是疯了吗?
叶安惊诧的看向陈琳的背影随即道:“这我怎生知晓?宫中之事难道不该由禁中内官所查?再说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乃泼天的大事,岂能容我一言而断?!”
“不知叶侯心中可有嫌疑之人?”
陈琳再次发问,仿佛叶安不给出一个答案他便不肯善罢甘休一言。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且不说叶安到底知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就算是知道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说出来。
何况敢对天家动手的势力,又岂能是一般的存在?
“陈大官可真会说笑,本侯没有嫌疑之人!”
见叶安死活不愿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陈琳微微一叹:“你这般聪明的人怎生能不知晓?只是不愿说罢了,张士逊,李迪亦是如此,官家心中以有答案!”
“谁?”
这回轮到叶安好奇了,他倒是想知晓赵祯在这时将谁列为嫌疑人。
“臣等谨记在心!”
这便是刘娥在世时留下的最后遗诏,寥寥几句话却将许多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在最后她也决定放手了,遗诏让李迪与张士逊二人拟写就是在放弃最后限制赵祯机会。
赵祯在边上哭得更加厉害,原本他还在心中埋怨刘娥这么多年来的独揽朝政,现在却瞬间释然,一丝怨念也没有。
“叶侯,大娘娘真的无药可医?”
赵祯转头看向叶安,泪眼婆娑的发问,叶安无奈摇头:“药医不死病,臣无奈,或许王奉御还有办法。”
赵祯轻轻摇头:“王唯一以用参汤为大娘娘吊命……”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赵祯自己也清楚他该面对现实了。
“你二人皆可退下……叶安叶长生……”
张士逊与李迪对视一眼,缓缓退到殿门之外等候,只不过二人离开时目光紧紧地钉在叶安的身上。
殿中只剩下赵祯与刘娥以及叶安三人,这一幕与叶安当初第一次进宫时如出一辙。
“当年你以祥瑞之功得召,声称可教授官家帝王之道,但时局多变,并未久留宫中侍读,如今西北安定,本宫调你回京怕是也颇多怨言吧?”
“臣不敢!”
“不敢,而非没有!”刘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徒然提高了声音对赵祯道:“官家瞧瞧,这便是云中郡侯不同于人之处!这样的臣子可为朝中大用!”
说完便看向叶安道:“本宫知晓你的本事远不止于此,本宫再时你没有全部拿出来,本宫不在了官家亲政后你若再藏着掖着,便是不为人臣!官家乃国朝之明君,仁君也!但本宫却要让你辅佐他为圣君!若有怠慢,本宫九泉之下亦轻饶!”
好家伙,这就开始威胁上了?叶安不敢在说什么,躬身拜下:“臣谨遵圣人懿旨!”
“宫中时疫多蹊跷,本宫最后一道旨意便是说给你听的,官家在侧也好做个见证,云中郡侯叶安,秘接皇城司之提举,内官陈琳为都监,肃清宫中叛逆,护佑天家,不得有悖!”
提举皇城司?叶安一直觉得这个久置不任的缺额是留给宫中太监的,没想到居然摊到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