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安来说开封府的效率实在是低的令人发指,皇城司的人已经“抓了”数个传播者了,而开封府居然只是抓了些喝醉酒的醉汉。
没错,从一开始就是叶安亲自派人散播出去的,但也只是稍稍散播而已,也顺势缉捕了些诋毁朝廷,或是对朝廷不满的人。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打算“奇货可居”为了讨好赵元俨而附庸之人。
王博文的奏疏送到了宫中,赵祯看过便立刻“恍然大悟”,此事只是警告赵元俨并不能以此为惩戒,毕竟他确实是无辜的。
但效果很是明显,赵元俨瞬间老实了下来,并且赵祯还让陈彤送去了安慰的礼物,虽说是些不值钱的赏赐,但在外人看来已经算是相当优待了。
而叶安则是亲自登门,以表达皇城司为其正名的事实。
看着眼前宽阔的门庭,叶安忽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侯府“不香”了。
什么叫门庭宽阔,什么叫气势恢宏?
实际上赵元俨的府宅就如同一座宫殿一般,毕竟人家是实打实的亲王,亲王的府宅岂不就是仅次于皇宫的存在?
老赵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亲戚,荆王府的规格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同景福宫类似。
门口的管事在瞧见叶安后便立刻唱了声肥喏上前道:“未曾想叶侯大驾光临,小人这便通报殿下!”
虽说是将礼数做的极为周全,可那句荆王殿下还是在提醒叶安身份的不同。
叶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此便有劳张管事了。”
管事的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侯爷连小人姓氏都知晓,小人荣幸之至啊!”
果然是王府的人,说话是滴水不漏却又能在不经意间打探消息,叶安挑了挑眉头道:“本侯乃是皇城司的提举,东京城的事情哪有不知晓的?若是连荆王府的张管事都不知晓,那探事司的小子们便该挨板子嘞!”
张管事表情一僵,但随即竖起大拇指笑道:“侯爷治下严明,小人佩服!”
叶安的到来让赵元俨颇感意外,但一想他的差遣便也释然了,官家给了自己赏赐,又让叶安这个皇城司提举前来,自然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惶恐之心。
只可惜事情没有如同他料想的一般闹大,否则也能乘机搅乱东京城的局势。
到时不光是官家,甚至连朝臣,宗室,外戚都会瞬间抛弃自己,不敢有任何沾染!
“叶侯真是不择手段啊!好生歹毒!”
叶安笑了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哦!正如荆王所说,流言终究是流言,可若是立身不正,那可就是催命符了!还请荆王明白。”
赵元俨的脸色立刻变得悲戚起来:“本王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官家又何必苦苦相逼?难道我赵氏一族终会这般猜忌?”
“眼下你我二人又何必掩饰?宫中的内侍以被我皇城司清查的干净,难道荆王这段时间入宫没发现多了些许生面孔,又少了些许老相识?”
赵元俨骇然的看向叶安,他一开始并未在意这些,毕竟他与宫中的联系相当隐秘,多交由旁人大典,自己绝不会亲自下场,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如此!
不等他回过神来,叶安又道:“长生知晓您在宫中的安排不会被一网打尽,但只要时日长久,那些人终究会露出马脚,荆王觉得呢?一次,两次,三次,您觉得官家会容忍几次?太祖有言,侧卧之榻其容他人酣睡!”
如果刚刚还是隐晦的威胁,这一次叶安便是将话挑明了说,对面刚刚还从容不迫尽显亲王威仪的赵元俨以汗如雨下。
“本王不知叶侯之意!”
虽说是硬气的话,但赵元俨的声音中以带祈求,他知道叶安能做到说的这些,如果赵祯要致自己于死地,也不会让叶安上门警告。
叶安给赵元俨满上果茶,亲自端了过去才道:“荆王是个聪明人,既然长生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便意味着官家念及宗亲之情,不愿撕破脸,否则……要知晓失败者无论是下场还是名声都如粪坑之境啊!”
见赵元俨要开口,叶安连忙起身道:“王爷不用同长生说什么,我不过是登门拜访顺便善意提醒罢了!何况说什么不重要,如何去做才是重中之重嘞!王爷留步,长生告辞了!”
叶安说完便走毫无拖泥带水,从始至终都是以温和的语调,恭谦的态度来对待赵元俨,只不过他说的话却如同快刀冷箭,让对面的赵元俨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