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长歌当宋
就算是有细犬前去追击,也不过是抓了些无关紧要的喽,这几日关于白莲圣女的消息一点也没有,甚至还平白的折损了俩个禁军。
由此可见白莲社的极端信众已经被彻底洗脑,他们不相信官府,甚至对这个国家的信心都消失了,只认为必须迎接所谓的“弥勒降世”推翻大宋王朝的统治才能让天下人脱离苦海,这时候谁反对他们,反而成了妖魔鬼怪。
比如从这些抓到的白莲社信众的口中得知,此时的叶安已经成了“天煞星”降世,为的就是阻止“弥勒降世”,是彻头彻尾的邪星……
白莲社忽悠人的本事相当了得,愣是将没头没脑的事情通过故事的行事描述的绘声绘色,因他们接触的群体就是一群文化水平不高的人,太过复杂的大道理可没有市场。
叶安很快便将白莲社的行为方式分析出来,并对范仲淹与吴育进行详细的解释。
“白莲社这般的结社往往以佛道为核心,杂糅各家之学,甚至还会有儒学贯穿其中,为的就是让人觉得似是而非,耳熟能详,其所宣讲对象不会是读书人,甚至不会是那些识字认字的人,毕竟担心其会自己去寻书看,万一看到了那便穿帮了不是?以我猜测,白莲社应是面向乡野村妇,贩夫走卒,待其教义有了更深的发展,可能便会向刀笔小吏,甚至是官员之家的家眷下手了。”
范仲淹与吴育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叶安分析的很有道理,齐齐的开口反问:“那应该如何应对?”
叶安无奈苦笑道:“这便又回到本源的问题上来了,唯一能够对付这些邪教的办法并非是靠朝廷下大力气缉捕贼人,而是在于如何让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好,白莲社早已存在,只不过为何之前并无多少信众,而眼下却敢如此嚣张?”
吴育皱眉道:“这些妖人实在歹毒,越是年景不好的时候,便越是出来兴风作浪!”
反倒是范仲淹若有所思道:“此言有理,若百姓安康,国朝富庶,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业者有其产,这白莲贼人如何能兴风作浪?国朝杂税还只是其一,吾辈任重而道远啊!”
范仲淹看了叶安一眼哈哈大笑道:“吴知府倒是提醒本官了!长生,你我也该南下江淮了!”
对于吴育的逐客令范仲淹并未当回事,叶安知道人家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南京城外的灾民问题解决了,人家也投桃报李的一同上子向官家建议免除杂税了,也算是官场上的仁至义尽。
本就不是一路人,就没有必要上船,吴育清楚的认识到范仲淹现在不过是个朝廷特派的安抚使,本职乃是右司谏,手中要权没权,说什么大话,还在这里侃侃而谈革除弊政?简直是痴人说梦!
叶安笑了笑并未作答,转身便同范仲淹离开,只不过走的时候并没有对吴育回礼,态度极其嚣张。
他算是看清楚了,吴育这种人是典型的官场投机主义,你不能说他当官当的不好,他也为了应天府的灾民忙前忙后,但在官场的政治博弈中,人家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uu看书
此时的吴育已经将范仲淹的话当作了是对自己的招揽,当然要委婉的拒绝,他甚至觉得范仲淹与叶安之间已经算是一种联合关系。
但可惜并非如此,叶安只是与范仲淹在改革这件事上有认同感,但对范仲淹的改革并不满意,甚至觉得他的规划太过大刀阔斧,很难有真正意义上的操作性。
自己算不上是范仲淹一党的,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自己可以支持范仲淹的改革,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但绝不是参与改革的一份子。
吴育的态度有一点是没错的,不登上相位就没有资格说这些大话,想要改革大宋的弊政,那就必须成为大宋的宰辅之臣,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而范仲淹现在也是在积蓄实力,此次成为江淮安抚使就是官家再给他的机会,否则安抚江淮的人选多的是,为何选他范仲淹?
至于自己……范仲淹向赵祯讨要不过是其次,这个安抚副使的位置更多的是赵祯继位之后对自己的一种赏赐,或是说一份愧疚的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