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月姐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这几天因为手痛的原因,她倒是偷了一把子懒,家里的生意和活计,都由田阿婆带着墨易墨风和月娥做完了。
此刻张开眼睛,睡饱了的眼神特别清亮,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墙上爬墙虎的叶脉在日头下闪闪发亮。
几只雀儿在墙头叽叽喳喳的八卦着,透着一股子热闹的劲道。
隔壁东屋,二叔和二婶的对话声音虽然小,但因为临近窗户的关系,清晰可闻。
“当家的,我刚才去菜地的时候,听到隔壁的仓家婆娘在说,月娥被救出来的时候是跟衙门里的一个阴阳生关在一起,啧啧啧,这下月娥这名声可坏喽,前段时间,那郑屠娘子不是看上了月娥吗,都差点定下来了,我刚才去郑屠娘子肉案上买猪肉的时候,就假意的问起这事情,可没成想,郑屠娘子左右他言,我瞅着呀,这婚事怕是要黄了。”方氏一张嘴巴拉巴拉的。
“不能吧,月姐儿可是救了郑老呢,郑家不可能这个时候落月姐儿他们的脸面,郑老太不是这样的人。”李二穿了一身簇新的税吏服,正对着铜镜整理着腰带,杨东城任河工主事兼抄关主事,那手下总得有一批人,用生不如用熟,这李家的家事他且不管,总之,李二在任巡河总甲的时候还算是不错的,再加上跟李家的关系,杨东城就上报,将李二提为抄关舍人,就是专司税报之事。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肥差,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舍人已经不再是最下层的衙差了,算是流外吏员。跟墨易的河工总甲比起来,实权差不多,但论起级别比墨易的河工总甲还要高一点。所以,这厮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因此,每日早晨起来,穿着他那套税吏服,总要对着镜子看个够。
“怎么不能?月姐儿是救了郑老太,可郑家帮西屋那边还帮少了呀?人家郑家也不欠西屋什么了,再说了。就算是郑老太不干,可铁柱那毕竟是郑屠娘子的儿子,郑屠娘子还不能自个儿拿主意?现在镇上也有人悄悄的传呢,别看郑家那些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孝顺,可那心底谁也摸不清楚。比如这次郑家大火,若不是月姐儿救了郑老太,郑老太就得烧死在木楼里,为什么呀?还不是大家伙儿只记得去抢救银子去了,所以啊,大家私下都说,郑家这些儿子的孝顺其实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毕竟郑家四个儿子可都不是郑老太生的,听说。当年,他们的亲娘虽说是个典妾,但生了这么多儿子总是可以留下来的,可最后却仍被郑老太给送走了,郑家这些儿子一个个都有门道,这种事情他们心里能不清楚?心里头能没有想法?所以啊。郑老太才把个钱死死的抓在手上,若没了那些钱,她一个老太婆子,又无嫡亲子女,哪能有现在的风光?”方氏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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