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白棉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这是生物医药方面的内容,你一个学电子的听不懂很正常。“
没等她往下说,商见曜已是望向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早饭的杜衡:
“杜衡老师,你说这样的梦境该怎么闯过或者说怎么往深处探索?“
杜衡笑道:
“你怎么确定是梦境而不是心理阴影。“
因为是执岁的房间…蒋白棉在心里咕哝了一句。
商见曜完全没有怎么解释的烦恼,直接说道:
“就当是梦境。
杜衡刚才那么一问似乎只是随口而来,对答案完全不在意,他笑了笑道:
“根据你描述的场景,要想闯过或者继续前进,只有两个思路,要么找到办法开门,要么加入讨论,
指出那些人学术交流上的内容错误,或者解决他们为难的问题。“
“我试过了,门根本打不开!”商见曜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而他们讨论的,我完全听不懂!“
既然都听不懂,那肯定没法找出错误或者帮忙解决问题,对商见曜来说,这形同问道于盲。
“这不是我能解决的,你刚才提的那些词语,我也就是能听懂而已。”杜衡宽慰道,“大不了就换个房间嘛,‘心灵走廊内别的不多,房间到处都是。”
“不行。”商见曜坚定摇头,“那个房间很重要。“
蒋白棉斟酌了一下道:
“我对生物医药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不如这样,你每天进去旁听,把相应的内容记下来,转述给我,
我来看看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问题。”
“要是他们每次交流的内容不一样呢?”商见曜问道。
蒋白棉皱了皱眉头:
“每次都换一个生物医药方面的问题?25’房间的主人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而且,二月的执岁“拂晓”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旧世界毁灭前,他的降世体是生物医药方面的专家?
—有杜衡在旁边,蒋白棉没直接说那是“拂晓”的房间。
这时,杜衡微笑说道:
“我的经验是,‘心灵房间对应的梦境每次都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每天的遭遇都有不同。
“不过,如果是长期存在的梦境,那它的内容会呈现重复性、循环性等特点。
“你下次进去听到不一样的学术讨论不用担心,过个几次又会回到最开始那个。“
已经进入“新世界”,现实处于沉睡状态的强者,梦境也会持续很久。
商见曜悲伤地说道:
“要是我分不清有没有重复呢?
“我都听不懂!
“而且,一次也记不下那么多内容啊。“
这是“文盲”的悲哀。
蒋白棉吐了口气道:
“蚂蚁搬家。“
“嗯,慢慢来,不要急。”杜衡也是同样的建议。
吃过早饭,蒋白棉询问起杜衡:
“杜衡老师,你会开车吗?“
“会。”杜衡回答道,“只不过,有的时候,走路比开车方便。“
蒋白棉笑了起来:
“那等会麻烦杜衡老师你开车,我来指路,让他补个觉。“
他指的是商见曜,他值守了天亮前的几个小时。
“你指路?”商见曜一脸惊恐。
蒋白棉暗自磨了磨牙齿:
“我只是把目标的位置、相应的坐标告诉杜衡老师,具体怎么开,由杜衡老师决定。”
“没问题。”杜衡洒然一笑,结束了“争吵”。
接下来的一周内,吉普开得很慢,每天前进的距离有限。
而商见曜一次次进入执岁“拂晓”的梦境,将讨论的内容以死记硬背的方式一段一段“弄”到了现实。
—他运气还不错,那段梦境总是在重复同一个学术问题的讨论。
眼见第八研究院总部已不是太远,商见曜终于完成了任务。
休息时,补齐最后一块拼图的蒋白棉拿着那叠纸张,轻轻颔首道:
“他们讨论的是什么问题我已经知道了。
“他们在开发一种能够穿透血脑屏障,疑似治疗某些慢性神经退行性疾病的药物,目前遇到了困难。
“涉及的点是…"
“哦哦哦。”商见曜以一种“我完全听懂了”的表情频频点头。
蒋白棉很久没有谈过专业问题,说得很是尽兴,洋洋洒洒讲了一堆。
最后,她做出总结道:
“这个问题,公司其实也有研究,而且已经解决了,虽然距离那种药物研发成功还有不短的路程,但这个小问题确实解决了。“
她随即拿出一支笔,就着手中的纸张,哗啦啦写了好几页。
然后,她望向商见曜道:
“背下来,告诉梦境中的那些人。”
“啊?”商见曜少有地露出为难的表情。
经过填鸭式的教育,靠着基因改良的成果和十个人的共同努力,他们信心满满地进入“心灵走廊”,
打开了“205”房间的门。
害怕遗忘答案的他一进入会议室,看见那一道道身影浮现出来,就直截了当地开始背诵。
等他背完,会议室内陷入了怪异的沉默。
那些人各有动作,或打开软件,或使用纸笔,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不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频繁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从未搭理过商见曜的他们齐刷刷侧身,望向了这个家伙。
“这个思路好像真的可行…”不止一个人这么说道。
商见曜顿时大喜: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他随即赞美起蒋白棉:
“知识果然等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