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沐提到“获得长生”时，语气平淡，仿佛仅仅只是在叙述着某个客观事实，却没有半分激动，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完成了自己的部分愿景后，问题随之而来。”

“长生，终究不是永生。”

“在各种科学技术的帮助下，我的**几乎不会衰老，永远恒定在二十四岁的程度，可是我的精神、意志、信念，却在逐渐被磨损，侵蚀，消耗。”

“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从一开始的八个小时，到了后来，每天需要睡满二十个小时，才能够振奋精神，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的身体很年轻，我的灵魂却已然衰老。”

“地球科技发展的还是太慢了一些。”

说到这里，张光沐停顿片刻：“不……”

“准确的说，是我出生的太早。”

“如果我能晚出生一百年的话……”

“或许这一切悲剧，就都不用发生了。”

话音落下，反应速度极快的马巫眼神微微闪烁，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可他并没有打断张光沐的发言，而是安静耐心地聆听着。

“这位小哥儿反应速度很快啊。”

张光沐看向马巫：“你已经猜到真相了吧？真厉害……”

“开门见山地说，【黯尸病毒】的本质，就是【长生药剂】。”

“起初，我想让那些优秀却年老体衰的优秀科学家们和我一样享受长生，为永生事业添砖加瓦。”

“甚至……我打算等到那些科学家们适应了长生者的生活后，逐渐为他们的亲朋好友提供同样的福利。”

“我定下了二十年计划。”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长生药剂】会成为地球上每一名合法公民的工作福利。”

“可是……”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深刻而清晰地意识到信念和意志的力量。”

张光沐面上仍然挂着那淡雅的笑容，眼神之中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悲伤之色：“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着追逐永生的绝对执念。”

“那些科学家的精神，无法负担长生的馈赠。”

“为我量身定做的【长生药剂】，并不适用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