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ì记中最后一次提到那个女孩是在第二年的三月某天,廖学兵从此再也没有碰到那个女孩,不久后生活越来越糟糕,放弃了写rì记的习惯,也逐渐将那女孩淡忘了。
廖学兵很少将内心真实的感情表露出来,rì记里极为平淡的文字仿佛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过往云烟。但正是那淡淡的文字,却写出他当时对那女孩若有若无的倾慕。就像刚下飞机举目无亲的史密斯夫人获得老廖的帮助,整整铭记三年一样,当时的他只能说是更窘迫,突然一个素不相识的漂亮女孩给他帮助,内心的感激不可言语。具体那女孩为什么帮他,早就记不清了。
“苏冰云原来是这么善良的女孩,没想到当年我还暗恋过她。这么好的女孩万不可让莫永泰糟蹋了。”合上rì记本,锁好抽屉。阅读rì记沉浸到过往的记忆当中,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谢如霜困顿非常,却始终站在旁边,正厅供桌上线香已经燃尽。廖学兵拿黄布包了父母遗像藏在怀里走出门外。
“你们把这里全都封存走来。”廖学兵吩咐随从办事。
少年人的恋爱最是刻骨铭心,往事一一兜回心头,老廖竟觉得那个骄傲美丽的女教师是那么可爱,一举一动都散发出惊人魅力,此时慢慢回想,只觉当初对她的冷漠太不应该。
不,我不会让莫永泰得到你的。
镇里的大酒店摆了几桌酒席,请的是老谢从前地邻居和知交好友。
二千辆送葬的车队已经全部返回中海,此时的梨花大道只剩满地鞭炮纸屑和纸钱。余震没有消退,梨花镇上空一派肃杀之气,受尽压迫的居民额手称庆,作jiān犯科地难免惶惶不可终rì。不知什么时候,东门街外排了很多人,有男女老少,等待廖学兵看完老屋见他一见。
不少老人都对廖学兵交口称赞,说他从前如何孝顺懂事、尊敬老人,旁边地众多年轻人亲眼目睹今晚上发生的传奇,对这个极感兴趣,都纷纷询问他以前的故事。那个牛车老头喝了几口酒没见到廖学兵有点气闷,也跑到东门街来了。
“你们这帮小娃娃不懂他是谁吧?告诉你们,他以前就住在后巷那老屋里,就是那间没人的老屋,学习成绩可好了,团结同学,尊敬师长,乐于助人……”牛车老头尽往老廖脸上贴金。
古来便有“为尊者讳”的传统,廖学兵荣归故里,还办了这么一桩大事,出入前呼后拥,多少也算得上是尊者。牛车老头便把他从前那些恶意伤人、打架殴斗地坏事通通隐瞒掉。
一干少年人微微有些失望,以为会听到他热血江湖地大事,没想到老头却轻描淡写而过。有个人问道:“那我听说猪肚皮的左手指是被他砍断的,那是怎么回事?”
牛车老头笑说:“哪有呢,兵哥儿是个斯文人,多年是有人栽赃陷害,故意诬蔑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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