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组隔溪而坐。
郭次长一人一勺酒,让人把酒依次端到他们面前,按照酒里的花瓣行令。
这一次柳梦熙酒里的花瓣共有两种,一种是百合,一种是玉兰。
言相忆又在身后提醒,柳梦熙起身说道:“百两御之,天作之合。有女如玉,芃兰之支。”
犬养笛那边是指甲花,答道:“莫之敢指,能不我甲!”
“白露未晞,莫我敢葵。”
“不素餐兮,尔既肴馨。”
你来我往。
言相忆才思敏捷,帮助柳梦熙对答如流。
但显然柳梦熙的酒量已经撑不住了,哇的一声,当场吐了起来。
萧翎心疼不已,拍着她的后背。
犬养笛大笑:“哈哈,不行了吧?喝不下就别勉强了,哈哈!认输吧,丁丑酒方是我们的!”
萧翎望向杜金龟:“我能不能代喝?”
杜金龟正色道:“不能,如果都能代喝,这考核还有什么意义?刚才季老也说了,其实这次考核是酒神在选传人。酒神的传人没有一点酒量怎么行?”
“加油!小妹妹,加油!”
“柳小姐,你可以的!”
“咱们夏国的酒方,不能落入扶桑人手里!”
“加油啊!”
围观的夏国人纷纷在为柳梦熙加油鼓劲,面对藤原南家不停的挑衅,这一场比试的输赢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个人的荣辱。
萧翎拿出梅花金针,隔衣给柳梦熙施针,加强她的肝功能,催生解酒酶。
“少爷,这四眼仔也喝了很多酒,面不改色,这有点奇怪啊。”王休蓬靠近萧翎身边说道。
萧翎确实觉得犬养笛不大正常。
再好的酒量,喝了这么多白酒,就算没喝死过去,但一点醉意都没有,实在不合常理。
定睛望去,看到犬养笛脸庞有些奇怪的白斑,这些都是虫斑,肚子里长虫子了,会从脸色上显现出来,比如小孩儿常见的蛔虫斑。
不过犬养笛脸上的斑纹跟蛔虫斑不同,倒跟白癜风有些相似,只是没那么严重,加上他肤色比较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昨天我就跟他打过照面,还没有虫斑呢。”萧翎紧皱眉头,若有所思,“难道会是酒虫?”
“《聊斋志异》倒有酒虫的记载,不过这是小说,现实中有这玩意儿吗?”
“我听说蒲松龄在写《聊斋志异》的时候,经常带着烟叶和茶水到路口搭个棚,只要有人经过,就招呼他们坐下来闲聊,听他们讲一些奇闻异事,然后记录下来。因此《聊斋志异》的故事,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民间的传说,并不是他一个人编撰的。这些传说未必都是空穴来风,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只是经过文人润色之后,增添了一些神秘感和趣味性。”
王休蓬点了点头,又道:“按照《聊斋志异》的说法,要拿美酒才能把酒虫勾出来,把人绑起来,让他不能喝酒,晾他几个小时,酒虫喝不到酒,就会开始在人体内骚动,这个时候再拿一盆美酒过来,酒虫闻到酒香,就会从人肚子里钻出来。”
这个办法显然不行,现场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把犬养笛的酒虫给勾出来。
萧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只能使用诅咒之术了。”
隔溪一道符纹悄无声息的打入犬养笛的肚子,萧翎手中捏着法诀,开始默念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