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明笑了笑,道:“久闻薛神医视金钱如粪土,一生放浪形骸,浪迹于江湖之中,治病救人,乃是真正的神医高人,既有您出手,我就放心了。”
不得不说,这古道明不愧是官场军界混久了的大人物,说话办事儿的功夫,几乎是点滴不漏,每一位来这里的神医,他都不遗余力的大捧一番。
薛神医脚下虽然脏兮兮的,面上却是泛着洋洋得意的红光,连连摆手道:“好说好说。”
说完之后,他就赤着脚,拿着那块狗皮膏药的帆布走过去了。
兴许是这薛老头闻惯了自己身上的臭味,早已对这种异臭免疫,所以掀开纱帐之后,他并没有像刚才的金老那般立刻疯狂呕吐。
只不过当他看到纱帐里的那个人之时,面色却是豁然大变起来,一张黝黑的脸,就仿佛见到了鬼一般,竟露出了一种凄然恐惧之色。
外面众人见到他这反映,不由得暗暗嘀咕,到底里面那女子得的是什么病,堂堂的薛神医,看到她竟然会有如此表情。
薛神医看了好一会儿,总算平静了下来,狠狠吞了口唾沫,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搭在了女子的皓腕之上。
大厅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凛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他。
足足半分钟之后,薛神医方才陡然长长一叹,接着脑袋便像是拨鼓似的,不住的摇头。
古道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沉了下来,看到薛神医这反映,他又哪里还不明白。
薛神医的人还没走过来,古道明就已笑着道:“无妨薛神医,尽力就好,老夫仍旧感激不尽。”
薛神医还是连连摇头,叹道:“怪哉,真是怪哉,令侄女这怪病,老头子我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恕我实在无能为力。”
说完之后,他的人也如同之前的金老那般,退到了末端。
现在古家所请来的手神医里,连同邢南与华老头在内,还有四个人,另外俩人,其中一人是穿着白大褂的留洋西医专家,还有另外一人则是和古道明同样年纪的白须老者。
古道明立即转头,看向白大褂和白须老者,道:“两位,都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还请出手帮老夫。”
华神医听闻,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为邢南打抱不平。
邢南还是立在原地,其实从进来闻到异臭那刻起,他便动也不动的立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原因无他。
因为从这种异臭里,邢南已知道,这位传说中绝色倾城的美人,所患得病,绝对非比寻常,哪怕是他,也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
白须老者老成持重,自然不愿意贸然出手,那名留洋归来的专家道:“那么,我来吧。”
“有劳达闻西专家了。”古道明微微点头。
达闻西缓缓戴上个小型氧气瓶,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纱帐走过去。
在华夏医学界,如今有个尴尬的境地,那便是西医与传统中医不合,甚至是互相敌对的关系。
所以在场之人谁都不看好这位戴金丝眼睛从国外留学归来的专家。
只不过,达闻西经过查探一番之后,却是陡然道:“可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