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更何况，现在还轮不到你们，按理来说，妖族这么久没有动静，应该没有发现我身体的异样，天塌下来，还有我们这帮老人顶着，至少还会给你们一些成长的时间。”

“还有一些事情，也得告诉你们。”

“这个情报并非很隐秘，但却很重要，是我们的间谍从其他势力里听到的，只是那些势力比如佛宗没告诉我们……”

秦首座将军神按回到椅子上，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好了不少，也许其中也有李老的原因。

“现在你们都知道，山里的灵气水平，比我们山外要高的多，而且当年山里就有大量的灵天，洞府，天才地宝，以及珍贵的心法和功法，甚至修炼的体系，而我们山外，要到达山里的程度，不知道还要多少个时代。”

“所以，按照情报，山里人似乎担心我们这里的天才被白白耽误，他们计划联合几位大能，直接打通临时的通道，派遣山里的一些人出来选择合适的弟子带回到山里去培养。”

“这是巨大的机会！”

“以你们俩人的天赋，一定能够被选中，甚至被三仙门那样的势力选中，你们将来越是强大，越能保住我们的华夏。”

陆锋低头思忖，那可是山里啊，婆婆来自山里，大白鹅来自山里，莫关天来自山里……山里，仿佛不在地球一样，那是另外一片天地，据说山里是没有黑夜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荒神一族也在山里，他那便宜父亲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陆锋向往，那是一片全新的天地，据说空间并不会比现在的地球少，而且因为空间不稳固，会有诸多奇异的景象。

“什么时候来？”王颖琦双眼如火，她一心便是修炼，道对她而言，就是全部。

“不知道，可能半年，可能一年，也可能随时会来。”

……

他们谈了许久，最后陆锋和军神一起离开。

军神并不高大，甚至现在回到了灵动境，但不知道为何，以陆锋这种要强又独立的人，站在他的身边都有一种安全感。

那就是信念。

军神的信念是整个华夏。

“是不是觉得我很冒险，将所有的修炼都放在华夏之上。”

军神低头，眼神有些缅怀和温柔，又很伤感：“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和李老有关，当年我就是一个只会惹事的臭小子，放在现在也是问题学生，不学无术，从军之后，顶多算一个军痞子。”

“我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当时的李老已经是少将了。”

“我吓懵了，二十岁都没到，就这样看着敌人，炮火炸到我身边了我都来不敢逃。”

“李老走到我面前，拿起一把刀，就这样插在自己的肩膀上，跟我说，不过就是这样而已，我们挨上一刀，如果能够少死一个华夏人，如果能够少让一寸华夏的土地，那就值了。”

“一刀，一个子弹而已。”

“我们站在自己的土地上，我们的血流在自己的故乡，哪怕死了，也是荣归故里。”

“我们站在这里，所以我们强大。”

军神用脚踩了踩土地，发出一阵闷响：“你看，这就是我们站立的地方，祖祖辈辈为之奋斗的地方，我连他都不相信，我怎么修炼，所以我就毅然选择了这一条道路。”

陆锋沉默着，对于李老的死，他一直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可以看出，军神对李老，有一种依赖，哪怕现在他在笑，比以前高兴，但心里已经千疮百孔。

他是华夏的军神，但谁又是他的军神？

陆锋现在明白了，是李老。

军神比谁都伤心，但没有表现出来一点。

李老的毕生目标，是保护这片土地，所以这就成了军神的信念。

然而现在，李老背叛了，军神的信念为何还没有崩塌。

陆锋停下脚步，想了想道：“也许李老前辈没有背叛……我相信他也在挣扎，他也在犹豫，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但最终没有选择离开。”

“最后那一剑，他应该是故意没躲开的。”

“真的？”军神眼前一亮。

“军神大人不这么认为吗？”陆锋奸诈的反问道。

他是军神，他一定要定下李老的罪名，但他心中却是不认同。

军神眼神闪烁，似乎背脊比刚才更加挺拔了几分。

两人倒像是同辈，一路离开修士联盟，一路聊天，朝着首都的方向走去。

月色明媚，难得的一个好夜，偏偏却有不好的人，或者说是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