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起伏，连绵不绝，终年下雪，天上的乌云也没有散去过。

这里很冷，哪怕是灵动境呆久了都会受不了。

莫关天冷笑一声：“我是妖族。”

钟安面色僵硬。

“怕了吧。”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只是师尊对人类也没多少偏见，否则的话，在山外您随便出手，就能让我们大败。”钟安摇摇头。

“你倒是看得清楚。”莫关天优哉游哉的朝前走去，“我确实懒得管事情，我们这些妖，留在地球上太久了，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回不回去对我而言，并不是很重要。”

“但是，情况可能比你，甚至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一些，你可知道，山外才是地球的主空间，山里不过是一些不稳定的异空间构造而成，山里的人终究会前往山外。”

“知道。”钟安说道。

“那你可知道，山里的人族和妖族达成了协议，无论是灵能武器，还是之前那只制造出来的妖兽，都有山里人的手笔。”

钟安豁然抬头，一道道冷风如刀一般，割在他的脸上。

莫关天看着这个天赋绝佳的年轻人，对他而言，钟安确实太年轻了。

不过既然来到了山里，有些事情迟早会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利益啊。”

“山外在是最富饶的地方，山外的世界有无数可能，很多年前，山里人居住在山外，你们这些人的先祖，居住在山里，因为天地有变，这帮人为了躲避灾难，就将你们先祖杀死了许多，而后赶到山外去。”

“如今，灵气回归，现在的山里人自然要出去。”

“可山外还有百亿的人口，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将百亿的人赶回到山里？”

钟安难以呼吸，只觉得这里的风在割裂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当然是杀死一批，恐吓一批，策反一批，然后就能等十万大山倾倒后，将剩余的那一批人赶到山里来。”

“原本计划很成功，结果被你和陆锋那小子破坏了。”

“不过现在，他们又借着这一次出山的名义，布下了天罗地网。”

莫关天难唏嘘道，“你可知道，地点在哪里？”

钟安只觉得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寒冷，渗透到他的骨髓之中，心脏第一次不安的跳动，这种感觉，在多次生死的时候都没有。

莫关天一笑：“华夏。”

“将近二十亿人口，加上周边那些国家，会瞬间死去，不过没有痛苦。”

莫关天看到军神转身，想要回去。

“你回不去的，之所以将你们这些天才带到山里，也是为了赎罪，弥补一些过错，山里山外，十万大山，除非诸多大能联手，再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勉强打通一些小通道，否则的话，连我都无法回去。”

钟安沉默不语，只是他的双拳紧握，一道道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噗！

他心情沉痛，眼睛里满是血丝，身体一顿，一口心血就喷了出来。

莫关天感叹，自己唯一这个弟子，所有的信念都在华夏，如今听到这样的真相，自然难以接受。

那里，将会化为灰烬，所有人类消失，等到十万大山倒塌后，山里人就能够顺利的过去。

“都是人族啊！”钟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鲜血。

“我说过，事情比你想象中要复杂的许多，妖族虽然是异族，但也并非全部可信，你虽然是人类，但也不能拿信山里的一些人。”

他身体冰冷，只觉得脑袋麻木。

他不恨莫关天，因为知道，对方是为了保住自己这一命。

“放心，也许事情不会到这么坏的地步，你走了，华夏就无人了？信念这东西，是可以继承的，每一个时代，总有人会撑起一片倒坍的天。”

“谁？”钟安心冷，他知道很多人都离开了，有了归宿，现在山外的世界，没有多少高手。

“陆锋。”

“他没走？”军神震惊。

“他走不了。”莫关天道，“他得罪了山里的一些势力，你也得罪了，王颖琦同样如此，只不过你有我护着，而我上面还有人护着，王颖琦那丫头有五行观护着。”

“当然，他也有人护着，只是那人没有出面，对他而言，也算是一场磨练。”

“大势滔滔，只有站得高，才能避开大势，才能看得远。”

“你无需分心，陆锋那小子很难死掉，而且还有人看着他，只是那人不好亲自出手，总之，很复杂，乱七八糟的，所以我才不想管。”

钟安回神，望着这片苍茫而冰冷的地方。

“天不佑我华夏，人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