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心脏收紧,她掌心向下,抓住了男人的手指。
“祁煜哥,我们走吧。”
她拦住了他的手臂。
祁煜垂下黑睫,眼神警告的瞥向祁盛,揽着姜绒的肩走了出去。
“这是我的妻。”
他语气暗哑,宣告主权。
祁盛捂着疼痛难忍的腹部,脸色苍白,半点音节都发不出声。
“绒绒……”
许茵听见动静急忙追了过来,见姜绒要走,出声喊住了她,脸上有着愧色。
姜绒平静着语气同她讲:“妈妈,以后您想让我回来,不要再用这样的借口了。”
许茵倏然沉默了下来。
这事,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真的将她嫁给祁煜啊。
抬头打量了眼祁煜面无表情的脸庞,许茵仍旧心有余悸。
祁煜还小那会,她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以后是个狠角色。
不记得是哪一年过除夕了,祁姜两家一起吃的年夜饭,祁煜也上了桌。
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其他原因,他手上全是冻疮,和娇生惯养的祁盛比起来,几乎不忍入目。
他全程没有说话,也比不上祁盛的能说会道。
祁父原本就不喜他,见他这番模样,心头更是烦躁,等到祁煜没端稳手上的碗,砸在地上成了碎片时,祁父爆发了:“滚出去。”
那时祁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那毛衣看着洗过很多次了,都发旧了,压根不保暖。
桌上众人其实看得明白,祁煜不是故意摔碗的,他是手太肿了,即便处于温暖的室内,也没有多大知觉,这才拿不稳的。
其实只要他解释一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他没有,身形消瘦的少年连碎碗都没拾,孤身走进了大雪纷飞的雪夜中。
那一年的雪,是最厚的,能将人的膝盖全部没入。
他就穿着那件旧毛衣,在门外站了半宿。
离开祁家时,许茵看见他被冻紫的唇,眼尾眉梢全都是雪色,即便这样了,他也没和祁父低头。
这孩子,骨子里就有着一股狠劲儿,又能对别人好到哪里去?
所以许茵宁愿姜绒和祁盛结婚,祁盛虽然爱玩,但至少和姜绒一块长大,不会待人差到哪里去。
祁煜可说不准!
“走!让他们走,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去!”
姜建平冷嗤道。
这事,别说姜家不允许了,光是祁家那边,祁煜要承受的压力就不小,就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迟早不成气候!
……
云顶水湾。
因着这么一回事,姜绒没有吃晚饭,她饿的胃里有点难受。
祁煜进门,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的进了厨房,开始洗菜做饭。
脖子上还有隐隐的痛感,祁盛咬她那一下是真的下了力气,现在还肿着。
“祁煜哥,我先去洗澡了。”
姜绒有气无力的说了声。
祁煜没有搭腔,继续折着手上的菜。
进了浴室。
姜绒强撑着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她恹恹的耷拉下眉眼,有些难过。
现在想想,和祁煜结婚的事情是她冲动了。
她从未想过,祁煜心底也会有喜欢的女孩,也许真和祁盛说的那样,他答应结婚,只是为了报复祁家……
揉了揉不舒服的心脏,姜绒快速洗完了这个澡,脖子上被祁盛这个神经病咬过的地方她贴了一个创口贴。
出来时,祁煜已经做好饭菜了。
男人身上系着粉色的围裙,和他冷峻的外表构成鲜明反差,那是她搬进来云顶水湾后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