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烧了一夜,鸡鸣五鼓时方昏昏沉沉阖上眼。
看莲生神色憔悴,清歌忙嘱咐莲生赶紧去房里躺会儿,自己在这照料就好。
“还是清歌先歇着吧,我不碍事!”莲生轻轻摇头,怜惜的看了一眼熬得眼睛红红的清歌,“我刚才眯了一会儿,你可是一直都没闲着。”
“傻哥哥,我底子好,没事的。倒是你,刚病了一场,怎么能还这样苦熬着。”清歌推了莲生往门外去,“若尘病了,家里事还得哥哥料理,可不敢再累倒一个!现在听我的,赶紧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知道清歌是心疼自己,而且自己身子,好像真有些吃不消了,莲生迟疑了下,终于点了点头,“那,你也眯一会儿。”
“好。”清歌点头。
“当——当——当——”寂静的夜空里忽然传来沉闷的钟声,清歌愣了一下,下意识看看天,外面仍是黑蒙蒙的,一大早的,就扰人清眠,这是谁在发疯呢?
莲生脸色却是一变。
清歌不明白,自己却清楚,那座古钟就在祠堂里的一棵千年古树上,是江家的祖上制作的,同时还有遗训传下,钟声一旦敲响,定是有可能毁家灭族的大事发生,听到钟声,屯子里家家户户都得选派最精壮的劳力前往,若是家中无女子,便由男子顶替!
这条祖训,原是为了乱时防匪防兵的,而且要敲响那座钟,还得宗族中最德高望重的五位长老同时通过,凡是听了铃铛声不到者,整个家族就要从宗族中永远除名!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床上的若尘有点儿受惊,微微动了动。
“我去开门。”怕惊了若尘,清歌忙掩好门快步走了出来。打开门,外面站的人自己倒认识,是一个叫江秋红的猎户,和江秋雁是堂姐妹,一向对自己还算友善。
“江小姐,好几家的孩子都被野人抓走了,你快到祠堂来。”女人说了一句,又腾腾腾跑着去通知下一家了。
孩子?野人?清歌的头昏昏沉沉的,一直念叨了几遍,才明白女人说的什么意思——
野人进村了?还抓了村里的小孩儿?!
“我去吧。”莲生拿了个夹袄过来给清歌披上,眼睛里满是忧虑,家里还躺着个病人,小竹又太小,家里离不开清歌呀······
“什么话!我才是一家之主,怎么能让哥哥抛头露面。”清歌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不等莲生再开口,推着莲生又进了屋,“若尘和小竹就交给哥哥了,我去看看——”
说着又靠近床边,试了试若尘的温度——还是有些烧,清歌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深深的忧虑。除名不除名的,自己倒不在乎,可要是被永远开除宗族的话,家里这几个,恐怕是绝受不了的。
眼角的余光忽然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清歌一愣,却是躺在若尘身畔的小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怔怔的盯着自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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