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的意思是说,那治玉公会的考核,三年才得一次吗?”清歌小心的滤去蜂蜜雪梨糖水里面的渣滓,嘴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啊!历来虽有雕琢的良匠,却少有治玉的贵人。很多上好的美玉,那良匠琢的只能做摆设罢了,唯有贵人才能做出玉药来。所以这治玉公会才会有今日这世间的顶级荣耀。”舒伯神情有些恍惚,眼前好像又浮现出那万人臣服的煊赫,只是眉角眼底又有伤感一闪而过。
清歌却没有注意到,只专心的把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盛在一个精致的小碗里,不在意的道:“今年是第几年?”
舒伯拿来托盘,把碗和碟子放了上去,笑着道:“今年是第二年呢,来年五月份,便是三年一次的考核时间,公子想去看看热闹吗?”
五月份正是上京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虽比起酆都还是差了一些,但也还算热闹。毕竟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上京自是宾客云集,只不过那次自己和公子经过时,却正是最狼狈的时候……
清歌在前面慢慢的摇着轮椅,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年一起去,我要参加考核。”
“好啊,到时——”舒伯乐呵呵的应着,待消化完清歌的话,忽然一愣,神情瞬时无比激动,转到清歌面前,“小姐,您方才说,要去参加考核?”
看舒伯激动的样子,清歌抿嘴一笑,伸手接过那不断晃动着的托盘,“是呀,我要去,参加考核——”
身为女子的责任,深爱着的人的安乐,还有琢玉时那种奇怪的茫然而又无比亲切的感觉……
“好!好!老奴就知道,小姐一定会很厉害的!”舒伯扶着轮椅的手不住颤抖。
所有人都嗤笑江家二小姐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可自己却始终不相信,小姐是那个家族的人啊,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舒伯,不许再说什么奴才小姐的!”清歌撒娇道,“娘告诉我说,爹当初,一直是拿您当哥哥看待的,我虽喊您一声伯伯,可心里,也把您当成爹一样呢!您以后可不许再叫我小姐,和我娘一样,叫我清歌或歌儿就好!”
“这,这怎么使得——”舒伯已是喜极而泣。自己从小就被挑来服侍公子,大公子和公子虽不是一个爹,可待公子却是好的很,后来大公子惨死,自己又陪着小公子逃出来,这之后更是相依为命,却没想到公子也是早早的走了,然后自己又病了一年多,那么小的小姐便成了整日里孤零零的一个人……等到后来自己身子好了,小姐却是一点儿也不亲自己了,甚至见到自己就和看到仇人相仿,竟是讨厌的紧。再没想到,今天,还能听到小姐这样的话。
清歌和舒伯进屋时,若尘和小竹还在沉沉睡着。小竹小小的脑袋挤在若尘的怀里,若尘的手保持着搂抱小竹的姿势,脸上是少有的安宁,甚至嘴角也微微翘起,好像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脸上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幸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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