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玛瑙在鹤语身后,见到这一幕,不由下意识地想要再将人喊过来。
这说了也像是没说,还拿了她们的赏银,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但鹤语拦下了玛瑙,“算了。”她说完后,又端起来桌上的杯盏,又在杯底摩挲了两下。
“主子,这茶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玛瑙见状,不由问。
鹤语伸出手,在她的指尖上,已经有一层灰色的尘埃。
她又伸手在刚才放置茶杯的边缘处一抹,那葱白的指尖上的灰尘看起来就更加明显了。
“这也太脏了吧。”珍珠皱着眉开口,“阿兰不是说这是无伤城最大的酒肆吗?就这环境,真有人来这里吃饭?难怪这家店看起来没什么人。”
刚才店小二过来,拿着抹布擦了擦桌上。这是每家酒肆的跑堂都很常做的一个动作,最初也没有引起鹤语多少注意。只不过当桌上倒扣的茶杯被拿起来时,靠近茶杯的地方,是刚才店小二的抹布所没有触碰过的地界,那地方的灰尘,倒是一眼就让人看见,鹤语便注意到了。
平常酒肆,店小二打扫时哪里会有这么不仔细?
“这茶杯底部,也有不少灰尘。”鹤语在说这话时,又伸手在桌上另外三个还保持着倒扣的原样的茶杯底部摸了摸。不出意外,在这三个杯子底部,也有一层灰。“无伤城在草原腹地,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树林,灰尘也比一般的地方重。但是现在能积起这么厚的灰尘,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看来至少我们现在座的地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过客人来坐。在路上听阿兰说,这家酒肆,是无伤城最大也是最受欢迎的酒肆,因为价格地道,口味也完全就是中原的味道,所以很是得大邺人的喜欢。这也是她们家在无伤城里最大的主顾,但刚才你们也听说了,这店小二说近日来无伤城的大邺人没少,那这些来做生意的大邺百姓,都约定好了不来这家酒肆吗?”
珍珠摇头,“这不可能吧?”
“哎呀,渴死我了。”就在珍珠刚说完这话时,另一头在跟掌柜对了账的阿兰回来了,她一把拎起桌上的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水,“咕噜咕噜”就先喝了一杯。
鹤语见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由问:“怎么了?”
阿兰皱着眉,“别提了,我拉来那么多青稞酒,估计还要拉一半回去。”
鹤语:“是店家不要了吗?”
阿兰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解释说:“其实我们家跟无伤城的大多数的酒肆和客栈都签订了协议,因为我们家在贺兰山附近做生意也很多年,大家都挺相信我们帕拉家。像是给无伤城的酒肆运送酒酿,我们的协议是一个月送一次,也有时候无伤城来往的人很多,酒肆的存酒消耗很快,就会差人给我家送信,我们就会临时再去一次。不过一般情况下,就是每月月中,但是这种情况,一般是酒肆的人会先来我家验酒,再跟着我们一起回这里来。这个月我在家中已经多等了三日,也没见人过来。我以为是他们忘记了,所以这才直接过来。谁知道刚才掌柜的说他们酒窖里还有不少我上次送来的青稞酒,现在要不了以前那么多。”
阿兰说得口干舌燥,其实刚才掌柜的是一坛都不想要,她都快要磨破了嘴皮子,这才让对方勉强收下从前的一半的量。
“他有说为什么吗?”鹤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