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三年时间,也不曾对我写过一封信,难道我就要这么紧巴巴地追过来吗?”鹤语说到这里时,变得多了几分底气。
谢夔被她这话这么一打岔,心头的苦涩,倒是被鹤语胡乱打散了不少。
“……我以为你不喜欢。”谢夔干巴巴地解释,他这一次,也忘了叫鹤语“殿下”。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谁家的新郎,在新婚夜时,被新娘子一脚给踹下床?因为对方是他的妻子,他连郁闷都无处可说。
当初觉得既然鹤语不喜欢自己,那他自然也没必要非得去凑这个热闹。
后来回了朔方,谢夔也是真的很忙。有时候空闲,想起了在上京跟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公主殿下,还恍然觉得像是梦一般。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算不算是娶妻。
鹤语沉默了。
她先前的确是不喜欢的。
“谁让你那样。”鹤语嘀咕道。
谢夔:“嗯?”
他还是真不知道鹤语不喜欢自己的原因。
鹤语红了脸,她分不出来谢夔这一声“嗯”,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蒜。
但在对上谢夔那双看起来很是疑惑的眼睛时,鹤语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脚,“你嗯什么嗯?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谢夔真的不知道。
鹤语:“……三年前,你,你好凶!”
谢夔:“???”
他回忆了一番自己三年前在见鹤语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让对方对自己有这样的印象。
但任由谢夔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在什么时候给鹤语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什么时候?”谢夔觉得就算是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再死。
鹤语感受到现在跪在地上这人灼灼的目光,她就不明白了,明明现在谢夔还跪在地上,为什么还是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巨大的压迫感。现在男人的目光将她笼罩,她有些受不了,不过转身,背对着谢夔,脸颊是有些发红,“你还问我是什么时候?”鹤语深吸一口气,她咬着唇,“自然是在婚仪上,你,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忘了?”
谢夔忍不住仔仔细细回想起来,若是说迎鹤语过门那日,他没有回英国公府,而是在京城里自己的宅子里。后来,到了晚间,大家都去了公主府上吃酒。他那日其实心情很好,从前在上京时,有着英国公世子爷的身份,谢夔也算是在上京城中,最权贵的世家子之一,周围也有不少朋友。那一次,他回京,娶了心里有好感的公主殿下,见了老友,作为新郎官,喝了不少酒。
不过,即便如此,到了婚房时,谢夔脑子里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他在三年前,跟鹤语唯一的正面交集,也就是在新房里。
那时候,他规规矩矩地听着喜婆的话,挑起了鹤语的盖头,吃了半生不熟的汤圆,喝了交杯酒,做完了所有的流程,接下来满心满眼里,就只装得下一个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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