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鹤语叹了一口气,“我想离开……”
那日东宫发生的一切,对于鹤语而言,她是压根都不想回忆半分。更别说将这种事情说出口,还是对着谢夔。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今日自己不说,谢夔也会知道,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相比于让谢夔从旁人口中得知,不如自己先开口。
“不过你听了我的话,你先保证你不准生气,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下,你也不许莽撞行事。”鹤语说。
她倒不是觉得谢夔是个没有自控力的人,只是谢夔在对跟自己相关的事情上,总是变得不可控。
就像是当初遇见陆云青时,他几乎是瞬间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沉稳,鹤语可不想赌。
谢夔轻笑,“嗯。”在答应鹤语的同时,他心里也默默道,只要不是在东宫的太子那不可告人的心思被证实,那他自然什么都好说。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忍受别的人在觊觎自己的妻子?
可是鹤语却不知道此刻谢夔心里在想什么。
“那日我去东宫,找皇兄问棉衣的时候,我发现皇兄不知道什么时候……”鹤语皱眉,她发现饶是自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出口时,还是很困难。
她也不知道裴铮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而谢夔,在刚听了个鹤语起头后,尤其是鹤语对裴铮的称呼的转变,从当初亲密无间的“太子哥哥”到如今疏离冷淡的“皇兄”,他心里的那道明镜折射出来的光,仿佛将所有的光点都连接上,不需要鹤语多说,他也知道他的殿下知道了什么。
见到鹤语难以启齿的模样,谢夔又怎么会逼她再继续。
“我知道了。”不等鹤语说完,谢夔率先打断了她的话。
鹤语想说的,他觉得自己应该都知道。
当初还在灵州城时,赵玉受命从上京而来,拉到节度使府上那么多稀罕玩意儿,谢夔原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是之前在万寿节时,他随着鹤语入宫,在宫中见到了太子殿下,后者看向鹤语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多心。
作为男人,那样的眼神,谢夔想自己应该是不会理解错的。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不安。
朝堂中关于太子的风评挺不错,有能力有手腕,这些年来处理的政务,一件比一件漂亮,就连谢夔也不得不承认日后这位储君,应当是一位明君。
但这都是在他意识到太子对鹤语有意之前。
在离开京城之前,谢夔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
太子的心思只要他自己愿意瞒住,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日后他带着自家殿下远在朔方,跟京城相聚十万八千里,倒也能相安无事。他的殿下也不用知道这些乌七八糟脏耳朵的事,愿意头上还有个太子哥哥相护,也是好的。可是如今,谢夔眼神变得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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