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后也看着谢夔的方向,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樊跃已经上前接过了谢夔手中之物,然后递给了皇帝。
裴铮狐疑地看着谢夔,然后打开了手中的卷轴。
裴铮没想到谢夔还真给自己拿出了一份圣旨,当他看清楚了这明晃的绢帛上写的是什么后,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的确是文昭帝的遗诏。
谢夔观察着裴铮的脸色,跪在地上开口说:“先帝命臣事事以长公主为先,也需时刻护卫长公主安全。虽然说先帝命长公主永居朔方,但长公主若是要离开朔方境内,臣也不得不跟随出来。若是皇上不许,还请皇上降罪。”
裴铮捏紧了手中的遗诏,他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如何不明白谢夔这话的意思?他不是无诏进京,而是因为先帝的遗诏,跟在鹤语身后进京。这么算起来的话,还真不算是“无诏”。此刻谢夔只不过就是面皮厚一点,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便是了。可裴铮知道,谢夔在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恐怕心里一点羞耻的感觉都没有,他巴不得在自己面前炫耀他就是跟着鹤语身边,受鹤语差遣,这是明晃晃地朝着他心里刺了一刀。
偏偏他还找不到漏处。
裴铮的表情很难看。
“皇上。”这时候崔莞庄主动开口了,她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向谢夔和鹤语时,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依臣妾看,这是驸马对长公主的一片痴情。再说了,驸马也是不放心长公主的安全,这才跟来,也不算是什么错事。皇上若是要惩罚,那就罚驸马一年的俸禄好了。”
裴铮没有说话。
林太后轻叹一口气,转身看着不远处文昭帝的陵寝,“都是先皇太宠着小五,竟然下了这样的诏书。让驸马一直跟着小五,这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委屈驸马了,唉……”
谢夔倒是一脸坦然,或者说,在对于有关鹤语的事情上,他这面皮都比平常要厚,所以压根没觉得半点不好意思,“娘娘,臣是自愿跟着长公主殿下,没什么委屈。”
鹤语站在一旁,自打谢夔拿出那份诏书时,她就知道最大的危机已经解决了。所以现在她在听着谢夔的“油嘴滑舌”,暗暗地瞪了后者一眼,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是真想捂住谢夔的那张嘴。
“起来吧。”裴铮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让谢夔站了起来。他的好父皇的遗诏都能被谢夔拿来这般解释,他能说什么呢?“下不为例。”裴铮知道,这一次他想要拿捏谢夔,是不可能了。
只是现在就这么放手,他心里实在是很难觉得甘心。
再看向谢夔时,裴铮眼中一言难尽的意思很明显。
谢夔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借口很蹩脚,但有文昭帝的遗诏兜底,他倒是没太担心裴铮会真的为难自己。只不过这借口只能用一次,现在听着裴铮的话,谢夔表面看着很是恭顺,“臣谨记教诲,若是还有下一次,臣定会提前告知皇上。 ”
裴铮:“……”
谢夔这话听着好像是在给自己低头,但偏偏他就没觉得自己赢了。
(原本吧是可以写完的,但今天降温,太冷了,我先躺下了,明早再来写!再给我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