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乔打量的功夫,‘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十七阿哥‘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就算他此时的脸‘色’分外的不好看,在这样压抑的情况下遇见能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南乔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退下吧,她们两个‘交’给我。”十七打发了三个内监,冲着南乔两人点头示意,转身挑起地毯式‘门’帘,再次进去。
南乔与燕宁对视一眼,也只好跟着进去。
“十——”
看见屋内情形,燕宁本‘玉’询问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去。
无他,只因为这不大的营帐内,竟然挤了不下数十人——四个留须、穿着补服,一边擦汗一边哆嗦着或疯狂或虔诚翻书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御医;十七阿哥、四阿哥,以及另外两位看相貌应该是三阿哥和十阿哥的,忧心忡忡地背手踱来踱去。又有不少宫‘女’站在各处,其中两个一左一右围在一张‘床’边,小心翼翼地替‘床’上的人擦拭着额头。
那躺在‘床’上,被几层锦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应该就是十八阿哥无疑了。
营帐中密不透风,南乔额头瞬间又满是细密的汗水,再加上营帐中浓浓的中‘药’味、厚重的香料压着汗水的味道,让她有些呼吸艰难,忍不住皱眉轻咳一声。
这样密封的环境,这样浓烈的味道,再加上这样多的人抢夺本就不多的氧气,就算是一个再健康的人,也会病倒吧?而看十八身上的锦被——难道是在发寒?如果是发寒,她生搬硬记的法子还能不能用?有没有用?
南乔的轻咳声引起了营帐中所有人的注目,她和燕宁也赶紧行礼道:“董鄂氏南乔/兆佳氏燕宁给诸位阿哥请安。”
营帐中似乎更加安静起来。
南乔能够感觉到几位阿哥如若锋芒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整个儿看穿。
许久。
南乔额头上的细密汗水聚集成珠,顺着鬓角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身子保持行礼的姿势已经僵硬着微微颤抖,只怕再过上几秒钟就会栽倒。就在这个时候,才听到四阿哥冷声道:“起吧。”
南乔顿时如释重负,却不敢有丝毫显‘露’,和燕宁一同再次行礼拜谢后站了起来。
“四弟,就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是三阿哥。他皱眉拿起一张纸,道:“几十年的老御医都没有用,两个小丫头片子这如同儿戏的法子能有用?那可是十八弟”
“是啊,四哥。”十阿哥接话道:“三哥说的是,咱们可不能拿十八弟的‘性’命当儿戏。”说着烦躁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眼角的余光看见三阿哥手中挥舞的,正是先前她写的那一张,南乔忍不住眼角一缩。若说先前她还存着一丝侥幸,毕竟那些方法是后世却是证明有用的,此刻看见十八深藏于锦被之中,完全不是常规发热的情形,她心中哪还能有底?
她其实应该想到的。若只是普通的发热,怎么会连御医也束手无策,耽搁至今亏她还白痴地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力挽狂澜的救世主,拯救人间的天使论起医术,她比一个白痴强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