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在这个时候,绝对是大龄青年……
芊芊也喜问道:“是么?听说常全大哥眼光可高的很,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个运气?”
她这样一问,南乔也看向粉萝。
但粉萝脸上却无多少喜意,沉着脸连张了几次口才艰难地道:“是秋掌柜。”
秋掌柜?
南乔翻开喜帖细看一眼,眉头不由得皱紧,面‘色’有些不好看。“五月初五的日子……”
这样近的日期,若是早定下来的,难不成秋儿一直当严宽是傻子一样的糊‘弄’?若不是……前一刻她还无论如何不肯嫁给一个奴才,这后一刻遇上个更体面的奴才就巴巴得得地嫁了?她倒是一直没看出来,秋儿会是这样一个人
“或许秋掌柜也是被迫无奈的。”
比起才伺候不久的粉萝,自小受南乔熏陶的芊芊自然更能明白南乔心中再想什么。她斟酌了一会儿,恳切地道:“乔乔,除了你,你见哪家旗人有用雇来的掌柜?秋掌柜想要替十三爷府上做事,这身契一关必定是要过的……指了常全管事,已是很给秋掌柜体面了。更何况,秋掌柜原本就是十三福晋身边服‘侍’的。”
所谓“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像秋掌柜这样没有亲人没有根的孤‘女’,若不依靠着什么,如何能活的下去?尚书府是曾看在南乔所求上赏了她的恩典不错,但想要收她回来,在贵人们眼中,也同样是恩典
“你的意思,我送她去十三爷府是我的错了?”南乔心生‘波’澜,语气却更平静。
芊芊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遇上了那种情况,你想着将他们分开,且是高升了秋掌柜,自然是没错的。只是……唉,我也说不好。”芊芊苦笑地叹了口气,丢下画笔,支起脑袋皱起了眉。
南乔沉默了一会儿,将喜帖抵还给粉萝,吩咐道:“拿给严宽看看。问问老爷,到时候谁去赴宴,若是没有别的人选,让严宽去。‘女’眷这边,到时候你去替我送些嫁妆吧。”
“这……”严宽伤心长那样,这张喜帖再一送,岂非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奴婢领命。”粉萝很有些惆怅地去了。这事情,严宽迟早要知道。倒不如直接拿给他看了,说不定他就能想明白了呢……
“芊芊……”
粉萝走后,南乔再次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天,道:“我说,我本来是想罚一下严宽,让他学了些许按摩的手艺,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将按摩馆‘操’办起来,就放了他奴籍……芊芊,你信不信?”
“我信。”芊芊回答的毫不犹豫,简洁干脆。
“我知道,乔乔你一直都是极宽容的。哪怕是罚了严掌柜,也一定是别有目的,并不是真的就此厌弃了他。”芊芊平静地道:“再说,因为有李少爷,所以你总是会希望同样能够成全他人,看见别人都一样能过的幸福,不管对方是不是奴才……”
如今这样,大概是秋掌柜对严宽的感情不够坚定吧?芊芊学着南乔的样子仰起了头。像南乔和李言,哪怕赐婚的皇帝陛下,哪怕眼前的位置是嫡福晋这样顶顶尊贵的,他们不都是毫不迟疑地、千方百计地拒绝了?
那十六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