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沁儿本来被突然而来的黑影吓了一跳,见点点此时的模样,她试探的问:“瑾澜?”
点点一个劲咬她的裤腿,万瑾澜拖着它走到了姑母近前。
“姑母,是我,你怎么在此处?”
屋内听到动静的俞七出来到了近前。
万沁儿张望了一下,随即抓着万瑾澜的手回到屋内。
本就是农家小院,进门就是正堂,姑母牵着她进了左侧的屋内,屋内摆设简陋,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在姑母按压了挂在墙上的巾帕处时,墙壁上缓缓出现一个可供一人进入的门。
姑母摸黑点亮了一盏烛火万瑾澜才看清里头的情况。
这是一间非常小的屋子,只放了一张床榻,另外再有两个木柜,一个木架,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挤的满满当当。
墙壁斑驳,没有窗子,看起来狭小无比,这屋子应当有些年头了。
万瑾澜如今穿着一身灰白色的武士服,肩膀还垫了垫,面上皮肤黝黑,脸颊下还点了不少雀斑,右脸还有一片紫红色的胎记。
只要她不开口说话,不熟悉她的人也只会将她当作“丑小子”。
俞七在院外守着没进来,牛婶打量了万瑾澜半晌都没把她认出来,随即被姑母打发了出去。
门阖上后,万瑾澜坐在床榻边打量起了姑母。
姑母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一头乌发只用一个素簪固定,面上不施粉黛,人看起来消瘦不少。
“姑母,我父亲真的被二婶毒杀了吗?”万瑾澜心里自然还抱着期待。
于松说冷宫发生了大火,但姑母无事,如今姑母好生生的在她眼前坐着,是不是父亲也没死?
万瑾澜对于父亲的死根本没有真实感。
她期待的盯着姑母,却只见她垂下了头,瞬间眼眶也红了。
万瑾澜的心彻底沉进了谷底。
“你父亲他确实被林氏这贱妇所毒杀,姑母还怀疑,此事与姑母有些关系,是我对不起兄长…”万沁儿眼眶通红,语气哽咽,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万瑾澜又跟着哭了一场,她现在想去父亲坟前哭一场给父亲上柱香都不行。
“父亲的死为何与姑母有关?是肃王吗?”万瑾澜单刀直入。
万沁儿点头又摇头,擦掉眼泪后说道:“我本不知你二叔和肃王勾结,还是你二叔的死讯传回京都,你父亲才与我传信言明。”
“肃王押着广陵王进京后,我与肃王在宫道上见过一次,不过说了几句话,后来竟传出我与他在宫中私会的流言。”
“姑母年轻时虽与他有段过往,但这么多年,也只是为了安阳求了他一次。”
“京中突起流言,你父亲查到了肃王世子萧念深头上,那时我便有预感,此事和他母亲脱不了干系。”
万瑾澜问:“萧念深的母亲?肃王妃裴氏?”
万沁儿点点头,忆起过去,心中复杂,“裴氏曾经与我是手帕交,知晓我与肃王的过去,不过后来她如愿成了肃王妃。”
万瑾澜疑惑:“姑母怎确定是她所为?”
万沁儿叹气,拿出一条绣着绿梅看起来已经陈旧无比的手帕,“这是我被皇帝打入冷宫后收到的,一直贴身存放。裴氏及笈那年,我亲手所绣送予她的。”
万瑾澜可算是想明白了所有关窍。
裴氏对姑母一直耿耿于怀,肃王造反她心知肚明,却又怕肃王还惦记着姑母,便设了条毒计。
将二叔的死因告知二婶,二婶为报复毒杀了他父亲。最后裴氏隐晦的提醒姑母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此一来,姑母和肃王之间隔着父亲的性命,不论从前二人之间有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这裴氏在肃王府地位定然极其稳固,并知道肃王诸多机密,才会在二叔死后迅速以后宅计谋害了她父亲,并张狂的告诉姑母此事和她有关。
万瑾澜拳头握起,若实事真如此,裴氏不除,难解她心头之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