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隐约感觉到今夜的葛明齐,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可究竟哪里不同,却又说不清,再犹豫了一下后,想着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追捕的人随时有可能到来,任何事都等离开了这里以后再说会比较好,便勉为其难的上前,浑身紧绷地搀扶住葛明齐慢慢走向床榻,一边走一边重新打量了一遍眼下所在的这间房,或许她今晚可以趴在桌子上过一夜。
“怎么,你好像很怕我?”葛明齐岂会感觉不到苏然的紧绷。
苏然摇头,低着头没有看葛明齐,“怎么会。”
葛明齐并不说破,继续往前走。
走到床榻前后,苏然停下脚步,松开手,就要退开葛明齐。
葛明齐不紧不慢地再开口道,“为我宽衣。”
“这……我……”苏然抬起头来。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苏然否认,勉为其难地伸出手去,缓缓解开葛明齐的腰带,为葛明齐褪去外衣。在这期间,苏然的头早已经再次垂了下去,几乎看着自己的脚尖。
葛明齐面无表情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外衣褪下后,自行上床休息。
苏然暗暗松了口气,将葛明齐的衣服摺叠好放在一旁,然后转身走向桌边的椅子,在椅子上坐下,趴在桌上。
葛明齐侧头看过去,没有说话,苍白虚弱的面容在烛光下有些阴晴难辨。
苏然趴着,闭着眼难以入睡。
送葛明齐与苏然出樊城,在樊城城门外迅速离去,消失不见的暗卫,已快速回到樊城中,立即飞鸽传书给已回离城的凤妤与辛墨戈,回禀了一下顺利放人之事,之后按辛墨戈留下的吩咐留守在樊城中,密切监视城内外的一切动静。虽说樊王现在已经翻不起什么波浪了,可时刻掌握清楚任何地方的一切情况还是有必要的。
离王府内,灯火通明。
大厅中,庆功晚宴才刚到一半,离结束还早着。
离王与各藩王表面上都纷纷说了些恭维之类的话,但暗地里却各有各的思量。
这胜利背后,是樊城多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一炬,是樊城数万大军战死沙场,整个樊城已经差不多可以说完了,再没有什么兵力或是实力,徒留着那块地方而已。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想到才不过短短的六天七夜时间,樊城竟然就这么彻底变天了,不知道樊王此刻心中怎么想?众藩王与离王的目光,皆忍不住时不时地落向樊王。
樊王表面上没什么,但心底早已经恨得牙痒痒的,可却又不能发作,唯有先暂时忍下。
凤妤坐在辛墨戈的旁边,将众藩王的神色尽收眼底,尤其是樊王的,心中不难想象樊王此时此刻的心情。
一轮歌舞结束,又一轮歌舞上来,丝竹管弦声不断,不管是歌姬还是舞姬,各个都美艳如花,风情万千。
凤妤余光瞄向辛墨戈,见辛墨戈对前方的歌姬舞姬看也不看一眼,唇角不觉微微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