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老者用烟杆打飞出去的男人,躺在地上之后便吐了好几口血,在飞出去的一瞬间,还掉出了几颗牙齿,没有哀嚎一声就晕死过去了。
而剩下的那些人,连一声硬话都不敢说,一个个赶紧冲着老人跪了下来。
“三爷,我们就是这么一说……”
“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大少爷和二少爷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让你们活,你们才能活,不要觉得自己姓岳或者沾亲带故,就真的可以当家做主了,下一次,再让我听见你们嚼舌头的话……有一个,我杀一个!”说到最后,老者的目光中迸发出了一道凌厉杀机,跪在他面前的几人更是颤栗不已。
等到老者抽着烟杆彻底走远后,他们才如同被抽干了浑身气力一般趴在了地上。
一个个依然是汗如雨下……
……
推开那扇尘封许久的木门,岳新城迈过门槛,这处院子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过来打扫了,到处都落满了灰尘,院子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原本这里是有两个秋千的,一高一矮,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绳子已经粉化落在地上,被绳子和梧桐树牵连在一起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看上去黑漆漆的,上面还布了一层滑滑的藓,可能是有鼻涕虫或蜗牛经过,留下了几道纵横交错的痕迹,拿到阳光下还反射着粼光。
正屋的门垮了一扇,透过缝隙张望着,在阳光下灰尘飞舞,屋子里的陈设老
旧,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能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很多,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岳新城关于这个院子的记忆,虽然那些回忆缺失了很多,就像是一张放了很久的老照片,或许能够看出一小片痕迹,却难以窥探全貌。
“左数第三间是厨房,靠门的位置还放着一个水缸。”岳新城闭着眼睛念叨着。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关于一段时光,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大事,反而是生活上的一些琐事,就像其他人一样,可能已经忘记了四五岁时的模样,却还记得门口的池塘,忘了那年是如何摔伤,却还记得老屋角落里那个米缸,生活的琐碎或许就是一根根细线,将儿时的回忆缝织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窗台下的白sè刷子,脸上带着难以琢磨的笑容。
岳图之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手持着烟杆的老人。
想了想,岳图之坐在了门槛上,手中把玩着一串蜜蜡,盯着梧桐树,出神。
他没上去和岳新城打招呼,怎么说这小子也是宗师境界修仙者了,才不相信他没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过了一会,岳新城点了一根烟,走到了跟前。
“要不,我们再做两个秋千?”岳图之咳嗽了一声说道。
“不了,扛不住我的体重。”
岳图之眯着眼睛笑了笑,不再说话。
老者笑眯眯看着兄弟俩,吧嗒吧嗒抽着手中的烟杆,烟雾散开的时候像极了他此时的思绪。
“岳图之。”
“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岳新城看着岳图之,认真问道。
岳图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哦。”岳新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原本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问问岳图之,想要好好聊一聊,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岳图之的时候,他想要说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有时间就常回来,你家在这里,不是在星辰宗。”岳图之冲着岳新城的背影说。
岳新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脚步加快。
岳图之的手掌心在膝盖上搓了搓。
“我想做什么?”
他脸上带着纯粹的笑。
“我想做好一个哥哥呀!”